这化风而行的神行法,乃是正德寺里的内传身法,全力运转之时,一息便可迈出十里。
仅三息的功夫,李虎就走出了三十里路,来到城南郊外的一座别院门前。
另一只追远铃就是在此处发出了信号,唤他到此处。
李虎没有贸然进入,而是隐了身形,跃上墙头,观察一番再做打算。
只见别院里三间堂屋,两扇门开着,一扇门紧紧关住,还用铁链牢牢拴住,似乎在防着里头的东西出来。
先前见到的那名老妇人哭哭啼啼,伸手就要去碰那铁链子,却被一扫把抽在了手臂上。
“贱婆娘,不要动那门锁!难道你还想把那怪物放出来?”
拿扫把杆抽他的是一名枯瘦的老翁,那老翁怒目圆睁,气得胡须发颤。
“你个挨千刀宰的,屋里头的哪是怪物,那是你的小女儿!”
老妇气得嚎啕大哭,想要扑上去解了铁索,却被老翁一把摁住,动弹不得。
“老婆子,清醒一点,小妹她已经走了,这屋里头关的,不是怪物,还能是什么?”
“我不管,我就要我的女儿回来。哪怕只有魂回来了,那也是我的女儿!”
老妇人一边挣扎,一边哭喊,眼珠不自觉得得抖了起来,已经有了一些被鬼魂迷了的迹象。
似乎是应着老妇人的话,这间小院里忽然作了狂风,明明是日头正旺的大中午,却像傍晚一样冷清凄惨。
那风刮了有一阵,竟然越刮越大,把院里开着的两扇门关上了,却吹开了那条有小孩手臂粗细的门链子。
那扇紧紧关着的房门呼呼呼地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从里面出来。
那风越吹,老妇眼中的殷勤就越发地明显,仿佛就要见到至亲至爱的人一般,分明不是正常的。
见此情景,老翁急得满脸青筋暴竖,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扫把杆,拄在身前,摆出防御的架势。
李虎叹了一口气,他这些手段,面对常人还有些用,可要是面对怨念深重的枉死冤魂,就不太起效了。
在那门将破未破之际,李虎翻身跳进了院子里,大步上前,一把撑住了门板,默诵了一段往生咒,这才勉强压制住门内暴动的冤魂。
老翁不知李虎是何人,但看到他这一番好手段,再想到老妇人前些日子说过去正德寺里求高僧做法的事情,立刻就知道了李虎的来意。
他以为危机解除,赶忙拜倒在地,连声称谢。
不料李虎受过他的拜谢之后,却说他只是施展了些手段,暂时压住了亡魂。
“这屋里头的东西,对人世还有大执念,必须要开坛做法,了却它的心愿,才能根除了。否则,每月十五,必要来叨扰叨扰你嘞!”
老翁听到自己又要被那亡魂骚扰,顿时吓破了半个胆,土黄的脸白了一半,又听到了开坛做法,心中又打起了小算盘,说道:“大师,我这是普通人家,也无什么庄园田产的,这开坛的香油和纸钱……”
“不用香油纸钱,只要在案上供好新鲜瓜果就好。”
“开坛之前,还要你把这亡魂的来历细细说给我听,不可有半点隐瞒。”
老翁闻言,又是一阵拜谢,可心中又生出一些怀疑,他可从未听闻有什么法力高强的大师,只要三瓜两枣就能打发走的。
眼前这人,莫不是一个走江湖的骗子,来自己家里骗吃骗喝,于是老翁又想要试他一试,就说:“我家娘子被迷了,大师先救救我家娘子吧!”
李虎点了点头,两指并拢点在老妇人的额头上,将一点杀意点了进去,立刻就把老妇人中的迷瘴绞得粉碎,接着又将杀意抽离出来,虽然不是传统的驱邪手段,但高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