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厅富丽且宽敞,容纳千人并非难事。
我和高文昭来到这里时,已有不少风流才俊聚集于此,其中最为醒目耀眼的一位自然是在沧澜文坛有着极高声望的柳九悲。
而此刻,我们的教书先生柳松亭与柳九悲站在一起,相谈甚欢。
突然,柳松亭注意到我的到来,面色一喜,然后他在看见高文昭后又是一疑。
不过他并未过于在意高文昭的出现,然后向柳九悲介绍道:
“兄长,他便是我方才跟你提及的仇知命,而他身后的是高太尉之孙高文昭,他俩都是咱金梁书院的学生。”
柳九悲闻言,半转身,侧过脸,凤眼微眯,饶有兴致地看向我。
“学生仇知命,(高文昭),见过柳先生,柳大家。”
我和高文昭来到柳松亭近前后,同时向柳家兄弟行礼。
“呵呵,两位小少爷身份尊崇,无需对我这个山野散人行此大礼。”
柳九悲凤眼含笑,淡淡说着,轻轻拂袖之间,正作揖的我和高文昭便被一道微风扶起......
我和高文昭见状,心头均是不由自主一震。
“知命,文昭,我想有件事也是时候告诉你俩了,柳九悲不仅是文坛不可或缺的擎天玉柱和百晓阁挂名长老。
还是咱们金梁书院的特别教师,所以你俩大可以称他一声老师,或者像称呼我一般,叫他先生。”
柳松亭这时向我和高文昭说起柳九悲的事情。
“是,先生。”
我和高文昭异口同声地回应着柳松亭,然后又将目光转向柳九悲,改口为老师。
柳九悲对我俩微微颌首,而后单独看向我,颇有兴致地问道:“知命,听闻你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可有此事?”
我听柳九悲这话,心头一紧,想道:“过目不忘?呵,肯定是松亭先生将我白日背诗之事夸大其词地转告给九悲老师了吧?
嘛,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确实做成了这种事啊,这得归功于我超强的瞬间记忆力啊......
话说回来,也许这也是身为穿越者……不,我应当算为重生者一类吧?
啧,不管了,总之我之所以有着强于他人的记忆力,说不准是因为我是重生者吧?
不过说真的,我前生记忆里就挺好呢。
那么,我该如何回答柳九悲呢?直接说我确实能够过目成诵,亦或者委婉谦虚表达运气好什么的?”
也就我如此想着的同时,一道阴腔怪调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
“诶呦,这不是沧澜文坛的架海金梁,柳大才子吗?
你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两个孩子带到怜花楼?
让人看了,不怕坏了你的风评吗?”
我应声看去,只见一位身着黑袍的鹰钩鼻男子带着两男两女,笑着来到四人所在的桌位前。
虽说是笑,但在我看来,这男子的眼里并无半点善意,甚至有着几分嫉妒和鄙夷混在在一起的恨意。
“是吗?又是嫉妒演变为的嫉恨吗?”我不禁想到。
就从此点,我同时在心中料定此人必定和柳九悲有着不小的过节。
这时,高文昭突然依附在我耳旁,低声轻语道:“此人名为段青平,潺州才子,精通诗画。
在去年泠州举办的丹青之校中以多达百票之差惨败于九悲老师,他只怕是来者不善啊......”
“你知道的还不少嘛......”
我并没有直接问高文昭怎么会知晓这些事情。
“嘿嘿!这秣陵城就没有我想却得不到的情报。”
高文昭轻轻一笑,回话到,而后两人心照不宣的不再言语,将目光转向柳九悲和段青平。
“不好意思,你是?”柳九悲回首看向来人,凤眼显露几分疑惑,看其样子似是真不晓得来人是谁。
而柳松亭虽然知晓对方是段青平,但却选择了默不作声。
“嚯,柳才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短短一年时间,就把昔日对手忘个一干二净?”
说话之人姓韦名舒,泠州人士,颇有才学。
当然,我能知道这些还是因为身旁有个除了学习外什么领域都有所涉猎的高文昭。
值得一说的是高文昭在偷偷给我介绍完韦舒的来历后将余下三人的情报一并告知了我。
黄袍男子刘庆,延州人士,精通音律,著有徵羽变律。
紫裙女子罗艺璇,泠州才女,不知何故与段青平混在一起。
粉裙女子罗清雅,泠州才女,罗艺璇之妹,估计是因为跟着姐姐才会和段青平之流走到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