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遂登上法台,就见心德和尚先发攻势:“听闻师弟早因参禅中邪,如今可还知道何为禅?”
玄奘答:“不知。”
心德追问:“不知何知。”
玄奘答:“无空无想。”
心德指着庭中一老石问道:“无空无想,石头亦可参禅?”
玄奘答:“石头无想,不可参禅,师兄无空,亦不可参禅。”
心德听闻此言顿时破功怒道:“你又有什么禅可参了!”
玄奘便说:“禅观不得看不得也知不得,只可参得,可如今我参动禅,却能为师兄演化一二,师兄请观我金刚禅。”
说罢便打出一式金刚拳法,招式变化之间就看到玄奘通体泛起佛光,身后有两丈怒目金刚虚影显化,拳脚之间尽显无穷威力,或许昙宗大师也想不到这拳法能打出这种威势。
这一套拳法打下来惊得心德和尚步步后退口中直呼:“你这分明在显摆神通,哪里是禅?”
在众人的惊呼中玄奘缓缓说道:“师兄若不认为这是禅,上前来破解便是。”
心德和尚哪里敢前去破解,他又不会武功也没修神通,真动起手来还不得被打的满头包?只好嘴上服软:“师弟金刚禅精妙无双,我破解不了,先前多有得罪,在此认输了。”
见心德和尚认输,玄奘也不多纠缠,此番神通显化惊呆了在场的僧众。
玄奘不以为意,他修习佛武进境之快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从前诵经念佛能修得神通,如今苦练拳脚没想到也能诞生神通,他前两年在寺内演练招式常伴阵阵霞光,金山寺内僧众都知晓的。
虽然一开始吓了一跳但后来也渐渐习惯了,这别寺僧人不了解内情,猛然一见自然也被惊住。
台下僧人纷纷攘攘,不可置信,如此年轻的和尚竟有这般神通,这庭院内的动静很快惊扰了庭外的人,众人纷纷涌进来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辩会结束了?这什么动静这么大?”
“难道有神佛显灵?”
“可能是寺内哪位高人吧。”
“大会什么时候开始啊,我家大人还等着我复命呢!”
玄奘见到此景便跳下法台,在殿内静修的法明师父从正殿出来,玄奘见状便迎了上去道:
“师父,徒儿如今功行有成,今日受人相邀辩经,未能忍住心性,激愤之下显化神通,还请师父责罚。”
法明长老惆怅的看了玄奘一眼,道:“你怕不是激愤使然,而是蓄谋已久,已经决定了前往江州了?”
玄奘低头回复:“不敢欺瞒师父,徒儿自学有所成后就日夜盼望解救父亲,迎回母亲,师父有所不知,我早去一日,双亲便早解脱一日。”
法明长老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既本领渐长,那便去了结自己的因果去吧。”
说罢法明长老从袖中取出一小匣交于玄奘,里边装了血书一纸,汗衫一件,玄奘不去看里边内容,因为他早已知晓。
接过小匣,玄奘俯身叩头:“此身若非师父捞救,抚养成人,安能有今日?待弟子去寻见母亲,解救父亲,然后头顶香盆,重修殿宇,报答师父之深恩也。”
法明长老听完玄奘肺腑之言,合上眼睛摆了摆手说:“去吧,去吧...”
玄奘俯首再拜,没有过多犹豫,直接走向金山法会的会场,见到玄奘,会场主事立刻迎了过来。
只见他身穿青丝圆领袍,头戴玄色垂尾幞,脚踩乌皮六合靴,一到玄奘跟前就,开口赞叹道:“不曾想到大师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神通,果然英雄出少年,在下润州府衙参军洪闾,见过大师。”
想来刚刚是见到了玄奘显化神通的一幕。
玄奘连连摆手:“并非大师,并非大师,小僧法号玄奘,此番欲要出寺,一来尊奉寺内惯例外出降妖除魔,二来也要前往江州了却尘缘,还望参军大人帮我引荐江州主官,小僧感激不尽。”
洪闾听完笑道:“大师有此匡济世人之心,我必定全力相帮,但大师有所不知,江州距离我们这较远,并未有官吏主事来参加咱们这金山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