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他想着想着也睡着了。
而此时,萧橘白默默睁开了双眼,想着刚刚晚膳时师父们和江疑说的话陷入沉思:
入魔改命能活,不入魔…
第二日清晨,
萧橘白睡不着,早早爬起来准备修炼,结果一回头见江疑竟在自己床上不由吓了一激灵,起床气都没了,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太粘人了吧?蹑手蹑脚地爬出来,坐到一边吐纳,半个时辰后转身见江疑还没醒就坐在书案边发呆,心想:昨日是我喝了酒,怎么江疑神君这么累?丝毫没意识到是自己起太早了。
萧橘白坐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无聊,遂拿起书案上的纸笔准备练字。
“唉,好久没回来,墨块儿都干巴了…”萧橘白嘴上嘟囔着,伸手去够笔洗想往砚台上舀些水,奈何胳膊太短一下没够着,“怎么放这么远,冬…”
恍惚间,她以为平日那个陪自己写字替自己洗笔的小仙娥还在,反应过来后眼神不由暗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研着墨,片刻后,提笔写下:
我生之初,尚无为;
我生之后,逢此百罹。
写罢,把笔放下,叹了口气:
“千古之言尚知我意…”
“什么千古之言?”身后突然传来江疑的声音,吓了萧橘白一跳。
“没…没什么。”她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书案。
江疑见状,也不打断她,兀自在桌案对面坐下道:“你未生之时,百罹已在。”
萧橘白见他已经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也不收了,往那儿一摊任他看去:
“睡醒不说话,起床没动静,非要站在后面偷看,还吓我一跳。”
“本君冤枉,本君眼明,坐在床榻上就看到了。”江疑说着,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么大年纪眼神还挺好使。”萧橘白小声嘟囔,伸手把他手里的茶盏拿了过来,喝了一口又还给他。
江疑惊喜地看看回到自己手里的茶盏,又看看萧橘白,心中喜悦:橘白主动与我共用一盏了!
“您怎么宿在这儿了?”
“昨日你醉酒,留本君,故而留宿。”
“……”
萧橘白翻白眼,一个理由用两次,她又不傻:“男女有别,神君还是自重的好。”
“凡尘之俗,天界不必遵循。”
“……”脸皮真厚。萧橘白暗暗吐槽,却没发现在这件事上自己被江疑拿捏得死死的。
“神君,您知道天君打算什么时候处决这批魔间吗?”萧橘白拿着笔胡乱画着,看似漫不经心问道。
“九月初九,重九法会上。”江疑看着她答道。
闻言,萧橘白拿着笔的手一顿,画纸瞬间被笔尖上的墨氤湿了一片:
“后日?”
“嗯。”江疑点点头。
“那…我能去看看吗?”萧橘白又问。
江疑看着她停住不动的笔尖,答道:“我与长琴皆不愿你前往。”
“哦,那好吧。”
萧橘白点点头心知他们是为自己好,便继续手上的画作,反正她已经把魔间名单给招拒殿下了。
招拒公正严明,剩下那名魔间应该跑不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