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胜头也不回,对游春生道:“帮我接着印,看来李城隍还不想革我的职。”
“那既然如此,我就要大闹一场了!”
说着,他便是走到了那鸣冤鼓前。
抄起两个鼓锤,抬手击鼓!
“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如雷,顷刻间响彻衙门,也惊动了周围的一片民房。
衙门内。
三班六房,县丞典史县令也全都被惊动。
“怎么回事!?”
鲁嘉诰鲁知县从床上被惊醒,听得外面鼓声擂动连忙问道。
“太爷,外面好像有人击鼓鸣冤。”
师爷一边披着袍子一边闯进来喊着。
“哦,哦!那...那上堂!”
鲁嘉诰连忙下床穿衣。
不多时,整个衙门的人全都惊的起来了,甚至不仅衙门,宣化街周围民房的百姓也都被惊动。
其中不少好事儿者都穿衣起身,开门向外探头探脑的查看。
想要看看是谁大半夜的击鼓鸣冤,出了何等的事,是有何等大的冤情?
鲁知县在大堂入坐,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眼角带有水花。
堂下快壮皂三班衙役排班肃列。
揉了揉眼角,鲁知县一拍惊堂木,道:“来呀,带击鼓人!”
衙役手持杀威棒,刚开衙门大门,向外观瞧,猛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隋胜刚收回鼓锤,站在那里望着他。
“隋....隋班头!?”
那衙役愣神许久,显然是没想到击鼓鸣冤之人竟然是他们衙门新上任的三班总班头。
“愣着作甚,还不让路。”
隋胜手持两个鼓锤,上前入了那大门。
游春生紧随其后。
那衙役仍是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阵阵阴风从他身旁刮过,衙役猛地打了个冷战。
今夜为何这般阴冷?!
隋胜双手负在身后,鼓锤反握,龙行虎步迈入衙门大堂。
此刻大堂之上,鲁知县还在向身旁师爷询问:“李季去哪了,怎么未在衙门。”
“太爷,李季应当是还在王家老店未归。”
鲁知县闻言,眼角带上了笑意。
他当然知道李季请的是谁,这么晚还未归,说明他们谈到很晚。
那此事多半是成了。
正想着呢,一转头,便见隋胜走入大堂。
鲁知县未有多想,只当是隋胜碰巧回来,便是道:“隋班头刚回来?李季未归?”
“这小子,多半又是喝酒喝懵了。”
“正巧隋班头回来了,也能代李季之责,那击鼓鸣冤之人呢?怎么未一同带......”
鲁知县说到一半,声音就小了,因为他注意到隋胜身后露出的那两截鼓锤。
“方才击鼓之人,是隋班头?”
一旁师爷惊疑不定,睁着眼睛问道。
“不错,是我。”
隋胜立于大堂,众衙役突觉大堂之上阴风阵阵,刺骨森寒,一股冷意从脊背直窜心头。
而鲁知县则是清楚的看到,一众顶盔掼甲手持长戟的阴兵被隋胜带上堂来。
鲁知县的表情顿时便冷了下来,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一身雷官官服的隋胜:“隋大人这是何意?”
隋胜抬眼,望着那鲁知县背后的壁画以及头顶的牌匾。
一是画旭日东升,二是书正大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