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把你的脏手从我家小姐身上拿开!!”
在宫门外焦急等候的云蔓看到被白亦非抱在怀里昏沉沉的自家小姐时,一股怒气登时在胸膛间炸开。
腰间的配剑倏地击向白亦非的小臂,虽未出鞘,即便被击中也不至重伤,但要是真没躲过,也会落个骨断筋折。
白亦非单手扶着怀中的人儿,袍袖一晃,避过锋芒,随后迅速翻掌一扣,将剑鞘钳住。
云蔓已不是第一次与白亦非交手,见此情景,像是早有预料,手臂立刻拽住剑柄,身形猛然倒退,长剑顺势脱鞘而出,足尖轻灵地在地上一旋,扭动腰肢一剑扫向白亦非的咽喉。
“自作聪明,不自量力。”
背部向后微倾,轻描淡写地让过喉前意图夺命的寒光,握住剑鞘挽起一道剑花,随意挡住了从背后偷袭的墨鸦。
白亦非眼角骤然一动,厉色浮生,手腕微转,侧贴着墨鸦的刀刃斜拨而动将他挑飞,重重地撞上了路边的槐树。又旋即将剑鞘反向掷出,正撞上扑杀过来的云蔓右肩。
俯视着捂着脱臼的肩膀,半跪在地上云蔓,一脚踩碎了掉落在地上的长剑,白亦非冷了地嗤笑道,“和你父亲云峰一样碍眼!”
“呵呵……是啊……武功平平,智计庸庸,不过是仗着与陈琳将军少年相识的情分,便理所应当的站在了他身边,最后又机缘巧合地得到了随葬于他身侧的殊荣。”
云蔓吐掉口中的腥甜血沫,同样回以讥讽的嘲弄,“庸碌无用又偏偏比谁都命好,在你这种机关算尽却一无所获的人眼里……的确碍眼。”
手心贴在石砖上骤然用力,掌风向四面一震,卷起碎石和断剑的残片在内力的推动下疾射向白亦非的门面。
就在白亦非侧身闪避的分心瞬间,云蔓忽地似猎豹一般窜出向白亦非扑去。
一滴,两滴……缓慢流淌的血顺着脸颊低落,带血的伤口在白亦非瓷白的肤色下显得更加瘆人。
只是比起这道浅薄的伤口,更令白亦非恼怒的是他已经空空如也的臂弯。
原本躺在这里的人儿被夺走,被体温捂热的衣料也在清透的夜风里止不住地转凉。
就像云蔓所说,不管如何拼命抓住,想留下的却怎么都留不下,想得到的也什么都得不到……无论是当年的那个人,亦或是现在的……
白亦非垂下手臂,却有什么东西顺着衣料落进了掌心。
脸上勾起的笑消融了拒人千里的冷清气,流露出不合性情的柔和。
垂眸看着手中荷包上赤底银绣的飞蝠和修饰在边缘的兰花纹。
白亦非握紧掌心,至少这一次,他一定会得到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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