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的神情霎时变得严肃起来,“小花,我不管别人跟你说了啥,我要告诉你的是,咱俩血脉相连,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就不分你的我的,更不存在谁吃白饭一说。
想想看,我发烧躺床上的那三天,我既没有地,也不能下床干活,吃饭还需要你喂。
那我是不是吃白饭了?”
“不是!”
沈小花咽下鱼肉,不知怎的,她感觉鱼肉更咸了。
很快她找到了原因,原来是眼泪流进了嘴里。
沈小花鼻子一酸,心中的委屈翻涌而出,全化为泪水流了出来,她扑到亲哥怀里大哭。
“啊---”
沈青心疼的揉着她的脑袋,“哭吧,哭完了,就把旁人的话,当个屁放出去。
哦,对了,是哪个脑袋装浆糊的,说你是吃商品粮的?
我揍他一顿,再把他的嘴给缝上。”
沈小花哭完,心里好受多了,也认可了亲哥说的话。
一家人不分你我,不存在谁吃白饭一说。
但关于是谁在乱嚼舌根,她仍不肯说,估摸是怕亲哥和人起冲突。
“哥,没人说我,我瞎想的。我吃饱了,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我要睡午觉了。”
沈小花往草地上铺了块布,躺上去直接闭眼,还张嘴哼哼打呼噜?
一秒入睡?
呼噜声,山路十八弯的,是跟大黄学的吧?
沈青没戳穿沈小花,他边嚼发硬的锅贴,边思索揪出‘浆糊脑袋’的办法。
思索着思索着,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他往地上铺了块布,也和着柳叶拂动的簌簌声睡着了。
大黄却倍有精神,它在地头杂草中窜来跳去。
时不时衔一只蚱蜢,放到主人的脚边。
斑驳的树影,投落在熟睡的二人身上,画出一副静谧祥和的景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树影追随太阳缓慢移动着。
沈青是被刺挠醒的。
睡眼惺忪之际,他伸手抓了抓感到刺挠的锁骨。
然后,他抓到了一个凉丝丝、又软又硬、还会动的玩意。
惊得猛然坐起,睡意全无了。
他抬手一看,掌心赫然有只尖角蜢,它和草蚱蜢一样,通体呈碧绿色,身子却是瘦长形的,脑袋还尖尖的。
倏地,小腿也传来刺挠感。
沈青凝眸望去,惊讶地挑了挑眉。
他的小腿边和脚边,趴着二十来只大蚂蚱。
有的饮恨西北,有的舞动残肢,留下一道印渍,有的...骑在另一只身上,和谐大运动着。
大黄缩成一团,卧在不远处的野草上,嘴里还叼着一根镰刀样的蚂蚱腿。
嘚,蚂蚱哪来的,已经找着原因的。
沈青起身薅了几根狗尾巴草,大力分开‘叠罗汉’的蚂蚱,将它们穿起来系在柳条之上。
然后,捏着一根狗尾巴草,俯身去挠沈小花的鼻尖。
此刻,沈小花睡颜安宁。
秀发乌亮,睫毛卷翘,小脸红扑扑,活似年画里的娃娃。
就是太瘦了,像颗豆芽菜。
往后,家里得多做些肉菜。
沈小花:痒,鼻尖好痒哦。
无论打喷嚏,还是左右翻身,痒感都无法去除。
沈小花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看见了亲哥拿狗尾巴草捉弄人。
“哥,你干嘛?”
沈小花坐起来,嗓音有点气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