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个小鬼共事那么久,琴酒知道他绝对不是那种会容忍自己受控于外物的人,哪怕这个小鬼属实是又菜又爱玩的一杯倒类型,和他喝过几次酒的琴酒也知道——北神幸一的疯狂是自主选择的结果。
他们两个现在正在往保时捷的方向赶,早收枪进风衣的琴酒和北神幸一并肩步行出林子,就像周围三三两两散步的普通人一样。
琴酒的音调低了几分,对一些能联系上下文清楚指向的称呼也改了:“那为什么是他,又为什么以这个方式?”
琴酒现在看起来更像是给工藤新一捧场的目暮十三了。
于是北神幸一话音一转,本来想凑到琴酒耳边,但是因为不想踮脚遗憾放弃,压低声音把正常朋友私密聊天般的气氛烘托的像特务接头:“这样哪天我跳槽了也可以以‘当初我是故意的’做敲门砖了!”
双赢,指北神幸一自己赢两边。
北神幸一伸出两根手指在太阳穴旁边摆了摆,假装听不到琴酒的磨牙声,却还能脑补出好感度持续-1的音效。
不过由于来自琴酒身上的杀意如同冰刃剐蹭后颈,阳光明媚的天气里怪吓人的。
打了个冷战,北神幸一很快败下阵来,摆出一副让琴酒血压飙升的“真是输给你琴酒前辈了”的表情,他甚至能脑补出这句语音。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但他可以,”北神幸一对路过看见帅哥走不动道的小女孩比了个wink,看着她被母亲笑着敲敲脑袋,嘴上对琴酒说得话却一点都不符合阳光开朗大男孩的内核:“结果告诉我,他已在掌控之中。”
“靠后面那段谜语人对话时发生的事?”终于讲到了自己推不出来的经过,琴酒的兴致高了几分。
你怎么知道谜语人的,策划你夹带私货。北神幸一心下腹诽,嘴上回应道:“就像这样——”
北神幸一右手比枪对准太阳穴,嘴上模拟出开枪的音效:“砰——”
琴酒也很认真地低头注视了几秒,一片沉默中,他开口:“……就这?”
甩了甩手,北神幸一移开了视线,百无聊赖地开口:“就这。我的攻击是实打实的,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把‘枪’递给了他,而他没有选择扣下扳机。”
所有人都能从耳麦里的情报大概猜出来北神幸一出了什么状况,平白无故攻击队友和叛逃无异,波本杀了他说不定还能受到表彰。
但琴酒想起他赶到现场时波本仿佛警察缉拿犯人般的控制动作,不但没有体现攻击性甚至还给这个小疯子递了枪!
这是否说明北神幸一对波本的控制并非靠着某种基于威胁的把柄?
北神幸一的逻辑没有问题,甚至考虑颇为周到,琴酒的结论开始在他对自己手法的绝对自信还是他对危险的嗜好上徘徊。
在琴酒陷入帮北神幸一在自恋和自毁中选出一个倾向后,看人的墨绿色眼睛里少了几分锋利,却依旧冷漠。
北神幸一没再多说,因为接下来的内容是琴酒无法理解的,关于好人与坏人的区别。
他不合常理的举动打乱了安室透的思路,扣下扳机的速度又不给人以深思的时间,在那一刻安室透的眼里还没有善恶的权衡,有的仅是对生命本身的重视。
在代号成员里,红方卧底和黑方最大的区别就是,绝不对生命的消逝无动于衷。
但最重点的不是开枪那一刻,而是看见北神幸一活下来那一瞬间的……释然与失望。
如果不是姿势不方便,北神幸一是想往左心开枪的,主打一个情景重现,但现在也不错,档案完善得差不多了,剧本就可以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