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神幸一的子弹脱膛而出,没入他人胸腔,但在此之前,早有血花在敌人的眉心绽放。
安室透像是才发现琴酒的到来一般露出了些许的惊讶。
紧接着他开口承担讲解员任务般说道:“这个人是附近赤冠组的三把手,今天和他们交接的另一个组织是黑面帮。”
小小的厂房里,同时汇集了公安FBI和组织的情况下,再出现另外两个极道组织的概率很小,但绝不为零。
或许在某些更高维度的眼中,能清楚看见在场数量稀少的正常游客和成分复杂的特殊身份者。
大家各怀鬼胎,颇有点向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发展的趋势。在这种情况下疑心病发作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又怀疑自己暴露,发现不对劲的可能性极大。
“如你所见,这具尸体所在的组织很契合我们的组织文化,”安室透用脚尖推了推地上沉重的尸体,讲了个很冷的笑话,又接着说:“之所以他们等不来人,是因为另一个打算黑吃黑先下手为强的组织和我们打起来了。”
“混战之中我身处的位置很难顾及全局,他挑选的路线相当出人意料,直到北神幸一从楼上跃下我才立刻跟上了。”
安室透没说谎,因为不得不说,组织里的成员的确两级分化严重,上有琴酒朗姆等不是伴着枪林弹雨、就是隐没在黑暗中的大佬;下有总是卷进意外事故,要么被无能侦探判为凶手进局子、要么被实力派侦探证明清白又发现犯罪分子身份进局子的外围成员。
总不能指望这些人拦住赤井带领的FBI吧?更别提他们还被另一伙人绊住了。
北神幸一看向脚边被红色马赛克掩盖的尸体,眼神发虚地走神:安室透未必能迅速解决发现者,但是说他无法脱身那是当然不可能的,甚至两边到底谁先找上谁还不一定呢,驱虎吞狼就是这种时候该用的。
“该解释的我已经解释了,剩下的报告我会交给朗姆,收起你那种审犯人的眼神。”
安室透说完,单手叉腰和琴酒对峙。
琴酒“啧”了一声,侧头和他对视。
见两人似乎在玩谁先开口谁是狗的游戏,北神幸一自信翻译:“呵,神秘主义者!”
两人同时移开视线,又再次对视,无言的沉默中达成了共识。
“如果小幸一想通过作死这种方法彻底摆脱我,我也乐于送你一程的。”安室透走之前换回了笑容,但是看起来有点冒黑气。
估计是看出来他一直在避免会面了——可是准备也是需要时间的啊!
虽然在游戏里过去了好几周,但是对北神幸一这个玩家来说就是上下午的区别啊!
“怎么,准备打个申请让行动组的人向你汇报吗?”琴酒用波本的处理回讽。
安室透见北神幸一听懂了,直接转身安排情报组的成员撤退,琴酒也拎着北神幸一的领子离开。
看着走着走着突然绊了一跤、但是靠强大的反应能力下一瞬回归正常的安室透,北神幸一猜想,或许这些波澜都是厄运沾染的缘故。
显然,安室透的运势同样不差,足以让他活下来的运势并没有致安室透于死地,更像是命运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北神幸一收回目光,回忆着安室透那个十分“苏格兰威士忌”的笑容。
等他双眼重新聚焦后,琴酒不耐烦地双手环胸,手指在臂上敲击:“你没有什么打算向我解释的吗?”
“我要告发黑麦威士忌品行不端!身为FBI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给未成年灌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