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人少有不信佛的,就连穷得一日下来只能吃两个馍馍的人家,也会攒着钱去拜神仙佛祖。
局势不好,底层的人靠谁都靠不住,还不如乞求着老天开眼或者菩萨赐福,舍几块金子到睡着的枕头里。
傅春深也没有什么大的胸怀,只是看这空荡的街道太过寥落,便同费妈妈说着:“过了秋就要入冬,妈妈到时候挑个吉利的日子,在寺前布施些棉被和白粥吧,让将来的冬天好过些。”
费妈妈应了个是,赞叹傅春深有善心。
然而傅春深道:“我也不是完全没有私心,二房刚积累起的名声,也当多多经营才是。”
最近傅春深听到不少赞颂,说他们孝顺,没让老祖宗离世前孤孤单单。
不过论迹不论心,管傅春深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假若她的举动能令这个冬天少死几个人,那也算是大功一件。
费妈妈和采舟跟在傅春深身后下了马车,敲响了许宅的门。
许葚似乎就在门前守着等了许久,门一响,她便开了。
许葚惊喜地望向傅春深,右手不自觉地搭上傅春深的左手。两人先是寒暄了一下近日的情况,许葚说起罗老太太,缓下喜悦的脸色,担忧地对傅春深说了句节哀。
但傅春深哪有什么哀好节。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露出了一点伤感的神色道:“曾祖母活了这一辈子,福气享过了,寿元七十六,也算是全福全寿。然而人忽然再也见不到,终究是让人心里发堵。”
许葚跟着接道:“是啊,人忽然见不到,真的让人心里发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