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二钱五分。”

“那我不要银子，你给我铜板，成不？银子那个成色，它有假的。”

“行。”

“那我就卖给你了。”

“不看看别家？”

“不看了，”大叔摇摇头，“你们这儿的事儿，我都知道，你不就是那个冯葵花嘛，我一看你就是。”

“哟！大叔，您这消息够灵通的啊。”

“我闺女就嫁在会县，嫁过来两年多了。”

“您闺女哪个村的？”

“就赵家台旁边那个村子。”

“哦，李子村啊。您一会儿卖完米，顺道儿去看看您闺女？”

“那肯定得去。”

大叔大娘卖完米后推着板车走了，葵花陷入了思考，“黛郡有二十多个县，一个人能做的事情，还是太少了。”又想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我需要一个传令兵。”

回去以后，葵花对翠玉道：“有件事情，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去办，而且这个人，必须和我穿一样大的鞋。”

“行，”翠玉道，“我去给你找人。”

过不多久，翠玉来到葵花的办公室，“和你脚一样大的人，有豆糕和溪九九，豆糕要忙后勤的事，让溪九九去吧。”

溪九九一进办公室，张口就说：“葵花你说吧，有什么事儿要我去办？”

“你去帮我通知黛郡各处的代理商，让她们从即日起到各处村落去收购粮食，收购价二钱五分，收购的这个钱，最后是我出。收购来的粮食，就在本地销售，所得利润四六分成，六成是她们的。”

“好嘞，我记住了。”

“卖不出去的粮食……明年五月我派人去算账的时候，会顺便收回没有卖完的粮食。”

“知道了。”

“这个事情是自愿参加的，你只要通知到了就行。”

“行。”

“还有，收购价一定是二钱五分，不能多不能少，否则我不出钱。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复述一遍。”

溪九九立刻背了一遍，葵花道：“还是不行，我怕你以后忘了，咱们有多少经销商？”

“一百九十九个。”

“记这么准确？”

“我记性好着呢！”溪九九道。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这里写一张单子给你。”冯葵花一边写，一边说道：“这件事情要尽快办，最好就在这两天通知完。”

“两天？”溪九九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黛郡那么大呢，那……那代理商那么多呢。”

“不怕，我有件法宝可以给你用。”葵花一低头，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双靴子，“呐，神行靴。”

“这是你穿过的靴子！”

“我又没有脚气。”葵花瘪了瘪嘴，“我最近没钱买新的了。你就将就一下吧。”

“好吧，好吧。”溪九九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你瞧你那样儿！”葵花道，“我一会儿教你怎么驾驭这靴子。然后你再收拾收拾，最好下午就出发。”

“这靴子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冯葵花带着溪九九到河边空地上，试了半天靴子。溪九九被神行靴的速度吓到吱哇乱叫，葵花喊道：“你别鬼吼鬼叫行不行，我耳朵都要被你吵聋了！”

“不行啊！我害怕。”

“等等，我好像适应了。”溪九九安静了一会儿，但也仅仅是一会儿而已。

“哟呵——，太好玩了——。”

“妈的，第一次遇到比我还疯的！”冯葵花在旁边又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就先回去了。

又过了几天，溪九九出差回来，向冯葵花汇报了各处代理商的情况，以及她们是否愿意参加粮食收购计划。

溪九九的记性很好，能记得很多细节，但令人头痛的是，她的记性太好了，什么各种无关紧要的细节，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并且杂七杂八说一大堆。

整整一个上午过去了，葵花终于听完了她的汇报，“好了，你也累了，先去吃饭吧。”

“都中午了？时间过得好快啊。”

“快去吧，一会儿食堂没饭了。”

“今天食堂吃什么？”

葵花反问道：“我怎么知道？”

溪九九道：“我想想，今天是3号，上个月三号吃的是丝瓜、姜炒肉丝、肉末豇豆、竹笋炒腊肉、汤是番茄炒蛋汤，上上个月3号，吃的是肉沫茄子、包菜、竹笋炒腊肉、芙蓉蛋、皮蛋黄瓜汤，上上上个月……”

“快去吃饭吧，快去吧，去晚了真的没吃的了。”

“那好吧，”溪九九恋恋不舍地，从身后的木盒子取出神行靴，“还给你。”

冯葵花接过靴子，“去吧，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