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午后。
承珞批阅了一沓奏章之后,揉了揉眼睛,喝了一口参茶,看承琪懒洋洋地躺在竹椅上,闭着眼睛摇呀摇,不由叹气道:“你真是比朕会享受。”
承琪没有睁眼,笑着说:“那不一样,您是皇上,就得多费神。”
“范波的折子我看了,真没有陈灿的密折?”
“没有,就是我唬他们的。”承琪摇着头。
“这件事情就这么罢休了?”承珞有点不服气。
“李刚收买押运官私通匪徒抢朝廷军饷,皇后豢养杀手杀害朝廷命官,这些都是灭门的罪。但我也想通了,现在还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李氏父子多年积累的根基太大,这些事牵扯的官员也多,皇上你不可能将满朝文武都杀了、贬了,没人做事了,所以,我们还得等等,等个时机。”
“哎,这个时机等到什么时候啊。朕现在是个三无皇帝啊:无兵、无钱、无人。”承珞撑住脑袋,揉着太阳穴。
承琪睁了眼,望着头顶上的藻井出神:“那我就帮你成为三多皇帝:多兵、多钱、多人。”说罢伸手抓了抓头皮,说道:“皇上啊,为了帮你,最近我掉了好多头发,快成秃子啦。”
“掉头发是肾虚。”承珞笑道,“你是不是太纵欲了?”
“纵欲?我还得有纵欲的对象啊,我是为你愁的。”承琪翻了个白眼。
“这么多女人,你随便选啊。”
“我的身体,怎么可以给不喜欢的人碰?”承琪缓缓道:“碰了你不是还会生气?”
“当然。不过我看你这是阴阳不调,成个婚就好了。”承珞一拍胸脯:“看朕,身体多好。你等着,我让人到鹿苑给你弄点鹿血来喝喝,立马就精神。”
承琪嘴一撇,又闭上了眼睛:“别,我可是虚不受补,前些日子皇后给我的什么藏旺拉,我都不敢吃。”
“你都快二十四了吧,早该成婚了。”
承琪把头别过去,望着殿外的蓝天,许久才说:“我还没有遇到,再等等吧。”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告诉朕,朕也好替你留心。”
承琪转过头望着承珞,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凝视了他半天,他说道:“李则简马上七十大寿了,皇上你得多多赏他,还要给他加官进爵,能给他多少就给他多少,一定要让他感觉你离不开他,朝廷离不开他。”
承珞表情复杂地望着他:“承琪,琪儿,我在和你说你的婚姻大事,你却和我谈这老头。”
“他寿辰这天,我会去,你用明,我用暗,这老头不能一下子搞垮,但是我会一点一点瓦解他。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承琪就跟他耗着,耗死他。”承琪不理会承珞,自顾自说着。
承珞走近他,眼神里充满了感动,承琪看到笑了:“你别对我说肉麻的话啊。”
“你让朕说,朕如果不说,就难受,朕一定要说。”承珞凑了过去。
承琪从摇椅上跳了起来,边跑边叫:“你别过来啊,你别说,不准你说。”
承珞在后面追着:“让朕说,你让朕说。”
两人绕着柱子跑,承琪东躲西闪,承珞紧追不放,逼得承琪一跃上了桌子,正要举腿翻身过去,却听得太监传报:“皇后娘娘到了。”
话音未落,皇后已经到了殿内,一眼瞧见承琪倒在了桌上,而承珞却在他身边用手按着他。
她的脸立马变了颜色,承琪跳了下来,垂手不说话。
皇后说道:“我说过让你不要再和皇上疯玩,你看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