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许鸢回家之前还被两个家长撮合着互相加了微信,说以后一个学校的可以互相照顾。
照顾个屁。
她也就随意瞅了一眼对方的微信,没显示朋友圈,估计添加的时候就直接设置成仅聊天了。
这是想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是因为家长让互相加好友才加的吗?
你,牛,什,么。
谁稀罕啊。
周二周三,学校整整考了两天,才把四张卷子考完。
从考场出来,许鸢累了个半死。
王拖堂在考试之前特意说了这次月考是三校联考,以往因为测试卷不同跟教学方式不同,很少会安排在一起联考。
说以后可能会更改教学与考试方案,高二也已经分班了,这样的联考次数只会多不会少。
这次还是第一次高二高三一齐进行开学联考。
当然,这跟他们十三班的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他们争他们的,十三班垫底十三班的。
把放在外面的书慢吞吞抱进去,许鸢没什么神气儿地看向窗外。
苏徽捏着铅笔跟草稿纸走进教室,看见班里唯一坐着的许鸢,还愣了下:“你这么早?提前交卷了?”
许鸢摇了摇头:“倒也不是,我写完了就出来了,那教室连个表都没有。”
朱煦一个蹦跳走过来,摁着桌子,坐在桌子上笑着问苏徽:“怎么样?这次的题目难吗?最后一道题填什么?”
苏徽坐下来,想了想说:“好像是2吧。”
许鸢皱着眉骂道:“你有毛病啊?”
“啊?”
“你写到最后一道题了吗你还问。”
她实在不能理解明明每次都倒数的人,怎么下了考场还能这么兴奋,那分一出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还在这对对对烦死了。
没看见外面老天都在哭吗?阴森森的,怪不得每逢高考就下雨。
都是被你们给气的。
“我这不是装一下吗,这叫考试的仪式感!你懂什么?”
朱煦挤眉弄眼,继续问:“怎么样啊英语课代表?这次是不是还是我们班第一?”
苏徽耸肩摇头:“不知道,这学期不少人转走了,也不少人转来了,哎我倒是很期待我们学校高三跟国二的谁更厉害。”
秦东听到这话题都津津有味地凑了过来。
“那必须必是我们学校啊,之前国二还有周行远,现在周行远跟江越阳来了,还有徐蘅那个刷题机,再加上一班那几个在宿舍挑灯夜战的,绝对我们学校,等成绩出来之后我跟你讲,校长能乐开花了,今年省状元铁定出在我们学校。”
苏徽手指一动,眼睛忽闪说:“徐蘅数学上次满分,感觉还挺厉害的。”
“那你是太小看周行远了吧!人在国二第一都不止,跟第二能拉开将近七八分!七八分什么概念!而且我听说这人之前还参加过数学竞赛跟物理竞赛,徐蘅在第二轮就被刷下来了好吧,最重要的是,周行远这人是真的有点傲气在身上的,听说之前国二论坛上的校草评选他是断层第一!可惜后来论坛被开发者关掉了,人除了学习以外的活动也都不参加,要不然能霍乱整个高中。”
许鸢听着他吹,心里发笑,那你是不知道,人打架更厉害。
她收拾着书包疑惑:“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别校的事儿?”
“贴吧看的呗。”秦东忽然清了清嗓音,眼神躲闪着,似乎有些羞赧说:“周行远,是我偶像。”
许鸢无语凝噎:“???你这是刚粉上的?”
爬墙速度怎么比乌七还快。
秦东不满反驳:“什么嘛,一直都是好吧!高二的时候在数学竞赛上见过。”
一阵沉默,面对着所有目光的质疑跟逼问。
秦东无语:“对我就路过竞赛场地看了一眼!!行吧!他真的很厉害的,当时国二他们有个数学竞赛研究组,你们是不知道周行远在里面的作用,几乎都是跟着他一起学习的,那什么,统领者的作用,贼牛逼。”
对学习许鸢没什么兴趣地抱着书包趴着,手机响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是他妈给她发的信息,说已经看了她的成绩,今天晚上家教就会过去。
晚上有事,就不送她回去了,奉劝她看着那几分好好反思反思自己的智商问题并好好学习。
许鸢:“……”
草。
-
大概是考试后的通病,高三一班考试完班级里挺热闹,周行远差不多是最后进的教室,手里捏着一个透明笔袋,越过嘈杂人群,悠悠坐在后排靠窗位置。
“看吧,我就说,阿远肯定是最后进来的,他从来不提前交卷。”
这次考试的题目对一班来说并不难,大部分学生在考试时间刚过了一半时便做完了数学卷子。
江越阳考试在周行远后面好几排,抓耳挠腮等了很久,都没见周行远有什么动静,一直等到徐蘅交卷出来,他也忙不迭跟着出来了。
这考场都没个表,也是绝了。
江越阳勾着周行远的肩膀说:“他以前在国二也从来不提前交卷的,说好了啊,我赢了,晚饭你包。”
徐蘅收拾着笔袋,轻声:“行,吃吃吃,想吃什么吃什么行吧。”
江越阳瞥了一眼旁边的周行远,坐在凳子上扭捏了一下,偷偷问了句:“你内个,在哪买的?”
布料不错,还挺舒服的,他知道周行远洁癖成什么样子,肯定不会是他的。
周行远捏着笔,随意回答:“地摊货。”
江越阳瞪直了眼睛:“真的?你他妈不是吧,我又不是不给钱?好歹国二两年的友谊,你就这样对我?”
“要不我不收你钱?”周行远勾着笑,少见的心情不错:“你不觉得挺舒服的吗?”
江越阳郁闷了,我宁可卡着。
徐蘅忽然想起什么,颦眉问着;“昨天何子仓是不是又找你了?”
江越阳瞪大眼睛:“他还跑来了?草,他有毛病吧,又不关阿远的事儿。”
徐蘅耸肩,很不屑道:“来好几次了,开学报道那天你在宿舍,他也来了,堵着不让走。”
“妈的。”江越阳骂骂咧咧,有点气不过:“什么傻逼玩意,要我说我们干脆直接跟他打一架好了!打怕了他就不敢来了,学都他妈转了他还想怎么样啊。”
“需要你打?”
周行远挑眉,动了动手腕,咋了一下舌,眼神很淡,不怎么在意:“他应该不会来了,行了,我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