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吃完饭就洗澡呀——”小孩嘟嘴不乐意,还没玩够呢。 王国沣探水试温度,“中午太阳大,洗完澡马上把衣服——” 少年脱衣的手卡住了,小孩正死死抓住衣服呢。 “怎么了?”王国沣问。 小孩眼睛瞪大,直白道:“你在脱我的衣服!” 王国沣扯过膝盖高的凳子放倒,屁股后翘放上去,改蹲为坐,将小孩拉进自己两腿之间。 语气略微戏谑,“害羞了?” 王杏儿郑重点头,严肃道:“国沣哥哥你是男生,我是女生。”明明是不懂事的小孩,却能生动形象地表达一言难尽的眼神。 【嘀,警告宿主,警告宿主,宿主不可异常发挥,宿主不可异常发挥。】 【?】 【王杏儿还没有接受过性别教育。】 空气突然凝滞。 “国沣哥哥,男孩子是不能脱女孩子的衣服,会被抓的!”小孩一脸正色,随后退出王国沣的大腿,小手胡乱将衣服脱下来。 “我要自己脱衣服!”解释这番举动的原因。 王国沣家有花洒,卫生间按宾馆的设施改装过,不过大木盆还留着,可以用来洗衣服。 小孩闭上眼,张开手臂,“来吧!” 小猫咪成了小死鱼。 王国沣笑,手臂穿过小孩咯吱窝和膝盖窝将人放入木盆里,起水泡的脚晾在木盆边缘。 给人洗澡是一份陌生的体验,盆子里的小小只任由他摆布。 澡帕似乎搓到敏,感部位,“哈哈哈,好痒——”小孩躲避。 王国沣像是得到好玩的玩具,宛若人给猫洗澡一样,牢牢抓住道:“不要动,这里要洗干净。”特意搓洗敏.感部位。 “哈哈哈哈哈——” 声音传播到客厅,一桌人疑惑,“杏儿怎么在厨房/卫生间里笑得这么开心?” “我去看看。”龚丽离桌。 厨房里没找到人,在卫生间里看见认真帮小孩洗澡的大儿子。 国沣都没这么仔细伺候蝶儿过! “怎么想起给杏儿洗澡呢?”龚丽站在门口。 王国沣眉头轻蹙,“不是你说的吗?” “我说要你给杏儿洗枣——”原来是这样! “噗呲,哈哈。”龚丽站在门口笑得花枝乱颤,这可真是个乌龙! 饭桌前王县万嘴角上扬,“里面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 “杏儿就是开心果。”王县岁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但可以明确的是有杏儿的地方少不了欢笑。 王蝶儿吃下最后一口饭,从兜里掏出手帕擦嘴,“我去看看。” 徒留王青儿一个人和两位叔叔在桌上。 “国沣你会帮妹妹洗澡吗?可以的话帮杏儿洗完澡之后顺便把衣服也洗了。”龚丽笑完说。 “嗯。”少年还在替小孩擦洗身体。 “那好,辛苦你了。”龚丽弯眉走出去,王蝶儿迎面走来。 “妈妈,你们怎么了?”王蝶儿问。 “没什么,杏儿在洗澡。”牵着女儿的手回到饭桌前,没把这个小乌龙曝光。 她要维护儿子的形象。 王杏儿从最开始的紧张到放松,到后面赤.裸.裸躺在国沣哥哥眼皮底子下,眯着眼睛说:“好舒服呀——” 服务得到认可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就跟打扫卫生之后看着干干净净的屋子,成就感油然而生。 王国沣第一次从帮人洗澡的过程中得到快乐感。 拧干帕子,擦干小孩身体。 小孩脚起水泡,没法两只脚站立在水中,王国沣擦干小孩上半身,就把她抱进自己怀里,一一将屁股和腿擦干。 玻璃窗外的阳光照得卫生间暖暖的。 小孩突然开口,“国沣哥哥你真好!” “嗯?”少年声音微弱,王杏儿差点捕捉不到。 她扭身,侧躺在少年怀里,抓住对方的前襟。 “你洗澡好舒服,而且你身上的味道也好好闻,我喜欢你帮我洗澡……”就这么两句话,小孩把自己说睡过去了,小脑袋贴靠在少年腹部,细弱的鼻息变得缓慢而有规律。 少年垂眸,捏捏小孩的耳朵,将帕子挂在木盆边缘,抱起小孩走出卫生间。 他快速地从客厅穿过去进入自己的房间,小孩身体的肖像权得到保护。 “杏儿要和你睡吗?”龚丽捕捉到儿子的身影,开口问。 她面前的碗里早就没有食物,坐在桌边只是陪着丈夫和小叔子。 “待会蝶儿要和青儿一起睡吧,杏儿就在我床上躺着吧。”少年的话挑不出毛病。 龚丽望向客厅沙发教青儿下棋的女儿,唤:“蝶儿你带着青儿妹妹去睡觉吧。” 王蝶儿一顿,食指与中指夹住的棋子握入手心,随即清脆道:“妈妈,我今天中午不困,我能和青儿玩吗?” 调头望向王青儿,“青儿你困吗?” 低头懵懂解读棋局的王青儿摇头,“不困。” “那好吧,今天你们小朋友就好好玩玩吧。”龚丽没有强求。 王国沣正走出房间,要去卫生间给小孩洗衣,听此内心毫无波动。 即便他知道不是妹妹不困,而是妹妹不愿意让其他人睡到自己床上。 王杏儿醒来的一瞬间有点懵,眼前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哥哥—— “国沣哥哥。”刚醒来的声音还糯糯的,仿佛小狗小猫刚出生时没睁开的眼睛,精致脆弱。 “嗯。” 国沣哥哥的声音好好听。 小孩心里一瞬间闪过这个念头。 不过国沣哥哥为什么要坐在床头看自己睡觉呢? 仰卧位变俯卧,屁股撅起,像是毛毛虫动啊动啊,终于头抬起来,胳膊撑着床站立起来。 嗯,光秃秃的毛毛虫。 “穿衣服。”小孩张开手,十足等待伺候的大爷模样。 眼角还挂着眼屎。 王国沣顺手用刚才一直给小孩擦哈喇子的手帕轻轻揩去眼屎,这才卷起手帕,拿起床边的衣服给小孩套上。 “国沣哥哥,蝶儿姐和青儿呢?”一睡醒就要找伙伴一起玩。 “她们还在客厅。” 王县万让蝶儿请假陪妹妹们。 小孩眼睛终于清明了,借着她站在床上比坐在床上的哥哥高的优势,小手轻轻抚摸绷带,软声软气地说:“国沣哥哥现在还疼吗?” 碧波荡漾的眼睛仿佛会说话,祈祷着哥哥的伤口能快快好。 王国沣心微微触动。 “不疼。”抱着小孩从床上起身,“要上厕所吗?” “要。” “自己会吗?” “会!” …… 房间空了,枕头上留有小孩的口水印记。哪怕王国沣洗完衣服及时赶回,干渍无法轻松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