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紧跟着的宁渟渐渐跟不上弟弟的步伐,只好看着弟弟远远的将她甩在身后消失踪影。
左农一直走在宁渟的身后,微眯着眼睛似睡非睡。宁渟担心弟弟的安慰,让左农跟上去照顾宁息,左农也充耳不闻。
连续十天,宁息一直在朝着东方奔跑,他已经渐渐习惯了全身肌肉要被撕裂一样的痛疼,事实上,这三天里他一直在凭着自己的毅力让自己一步步往前。
每当他全是脱力的晕倒过去,左农就会出现带着宁渟出现在他身边,宁渟会给他喂水和搅碎的食物,给他按摩肌肉,直到他醒来后继续奔跑。
此时的宁息除了一直握在手中的红尘外,脖子上还挂了五六个用竹节做的水壶,背上还扛着两条鹿腿,方便他随时进食饮水,而脚下不停。
这是他自己的要求,并不是左农的安排,因为这样他可以跑的更久一点再晕倒,他也可以拥有更长的时间在全身都疲惫的痛苦中强迫自己榨干一丝一毫的力气去向前。
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左农想要锻炼的并非是他的体魄,而是精神。
就如同左农自己一样,掏空全身气机用开山拨云的一剑与两个境界高于他的七品高手打成平手。这是拔剑后的所向披靡的气势,也是破釜沉舟的决心。
宁息喘着粗气,口中咀嚼着卤肉,脚下不停,脑子里不断的对自己说,别停,别停!以至于他忽略了身后跟着一群这片山中的原住民,它们长相似狼,头却比狼要宽,四肢比狼要短,棕褐色的毛发看起来有些像狐狸。
这种动物叫豺,在天顷南部的群山中也是比较少见的野兽,总是被偶尔见到的人误认为是狼,但这种野兽比狼更加凶猛。
这群豺有只,原本是在洞中蛰伏冬眠,宁息无意间路过他们的家门口,诱人的鹿肉香气唤醒了他们,虽然外面天寒,但送到家门口的美味,岂有放过的道理。
为首的豺很快便拉近了与宁息的距离,它冲锋过后前肢抬起后肢用力,向着宁息的后背冲去。
宁息托着双脚疲惫的小跑着,猝不及防之下被身后的豺撞击的身体前扑,若不是手中还握着红尘当拐杖,定是要摔倒在地。
头豺的獠牙早已咬住宁息身后的一只鹿腿,巨大的咬合力穿透了鹿腿,挂在了宁息的背上。
身上的重量突然增加,后知后觉的宁息赶忙提剑反手倒插向身后,一阵哀嚎声响起,背上的重量减轻了,宁息回头看到了受伤的头豺,同时也看到了后面跟来的豺群。
头豺负伤未死,舔舐了一下流血的伤口后睁着仇恨嗜血的眼睛,压低前肢发出嗷呜声,准备向宁息发起攻击。
宁息并未给头豺再次攻击自己的机会,而是取下了挂在身上的两条鹿腿朝着头狼狠狠丢去,然后转身便跑。
身后跟着嗜血的野兽,宁息的跑起来的速度也比之前更快,步子迈的更大,他知道自己不会死,因为自己必然在左农的感知范围内,被左农监督着,但他更知道,只要不是在危及自己的生命的情况下,左农就一定不会出手。
所以,他如果不逃命般的奔跑,他身上的某个部位就会成为豺群的食物。
山的另一边,跟在宁渟背后打盹的左农忽然咧着嘴笑,笑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