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大理寺(1 / 2)犹自寄寒衣首页

咚——

石子落入水中的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忽然出现,打破了原本安静的氛围,惊得荷叶下的鲤鱼四散逃窜。

罪魁祸首躺在椅子上,闭着眼,嘴角笑意分明,只差没有把得意两个字写在脸上。

回来已有五日,已是八月初的天,临近日暮,霞光穿过云层落在殷珩脸上,原本白净的脸上多了一层颜色,连头发都跟着变了颜色。

风牙立在一旁,眉间带着疑惑肆意打量殷珩——他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薛显非得要把殷珩从牧州带回来,一个‘废人’,身上内力尽失,膝盖动起来比耄耋之年的老者还不如,这有什么用?

旁人看不出来,但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能轻而易举发现殷珩废了,行走和常人无异,但想要再和从前一样驰骋沙场,怕是难了。

“你一直盯着我,不累?”

殷珩忽然睁眼,目光直接扫向风牙,满脸笑意,一双桃花眼这会儿像是盛了浓醇的酒一样:“自己在心里琢磨,不如问我,我告诉你。”

“属下不敢。”风牙总觉得,殷珩这个人太不正经,才回来几日就原形毕露,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模样。

难道不该是回京后立刻开始调查当初的案子?怎么殷珩像是从外游玩回来,除了问过他这半年里的事情外,再无其余行动,更别提调查了。

“啧啧,薛显怎么教出你这样的笨人!不过邢风比你好不到哪里去,好在共患难后,总算不再是抱有敌意,你们是不是——”

话还未说完,便听到院门那边传来声音。

殷珩打住还未说出口的话,收敛笑意盯着走来的人,上下打量一番后,随手拿了旁边的书往脸上一盖,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打算。

风牙听到声音,立即转身朝来人行礼:“参加殿下。”

“邢风在外面。”

“是。”风牙看一眼殷珩,按住好奇心往外走。

薛显即使不过才弱冠之年,眉宇间的稳重和凌然已经不是同龄人可以比拟,更别说遗传了先皇后的脸。

当年薛瑁能娶先皇后,不是父母之命,是他自个在灯会上一眼相中了先皇后,惊鸿一瞥,隔了半月便登门提亲,直接纳为正妃,跟着便是太子妃,自然是成了皇后执掌凤印。

可惜福薄,红颜薄命,薛显才十三不到十四,便一病不起,不到半年,匆匆离世。

让薛显直勾勾的盯着,殷珩无奈拿掉书坐起身,看着一言不发的人,无奈又好笑的挑了挑眉:“殿下来,是为了什么?”

“在生气?”薛显视线停在殷珩脸上——殷珩耳后那道疤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他怎么没发现。

“不敢。”

从风牙那里学来的话,原样还给了薛显。殷珩想,他能被这句话气得不轻,也该让薛显尝一下这种滋味,总好过他一个人不是滋味。

视线从薛显身上移开,看向水面恢复平静的石缸,殷珩压低声音:“你这个时候来,太冒险了。”

薛显已经坐下,没有接话。自己倒了杯茶,打量起眼前的长兰轩,和以前一样,连院子里种的东西都还一样。

可惜,冷清了许多。

永安侯府即使保住了爵位,可这样的用功之臣,一座宅邸,只剩下一个管家在,原本就已经是受到了牵连,否则……永安侯和侯夫人又怎么会远离京城,到了与燕国相邻的淮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