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看了过去,对方脸上戴着面具,看不起相貌,但显然身材很是高大,虽谈不上多么健硕,但肩宽臂长,依然极具力量感。尤其是坐在一匹神骏背上,更显得杀气凛冽,粗长的大戟在她掌中飞舞翻腾,那种绝世猛将的气质,简直呼之欲出。
卞城王手中双短剑阴气森然,招数诡秘而快捷,论武艺,绝不在泰山王、平等王之下,但在对方大戟之下,却硬生生被打的险象环生。
“住手!住手!”平等王一边飞步赶去,一边高声呐喊:“吕蛟,你若是再不停手,爷爷便杀了你夫婿,让你做个望门寡的小寡妇!”
那女将一扭头,任川只觉得对方双目如电,似是两道冷芒从面具的眼眶中直射出来。
她一记凶悍绝伦地横扫,逼得卞城王怪叫着戟退,随后胯下红马一跃,长戟一圈一带,便将地上两人划拉到马前,戟上月牙往一人颈上一横,缓缓道:“你若伤了他,我便要平等王和血无常抵命。”
她声音到不是想象中的粗豪,有些沙沙的质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缱绻,若是放在后世,不少人都迷恋这种女嗓。
“哼!”泰山王怒哼一声:“你用人质威胁我,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用人质威胁别人在先,现在竟义正辞严地指摘别人,且极为理直气壮。以任川来自后世的见识,都忍不住扭头看他一眼——古代就有这种毫无节操的货了吗?
双方各有人质在手,顿时形成僵局。
那卞城王退到泰山王身边,拽过任川,将短剑往他颈上一架,恶狠狠吐了口吐沫,低声道:“歪打正着……老七,这次全靠你,若不是你抓了这小白脸,我等今日说不得便要折在此处了。”
泰山王立刻得意起来,挑眉道:“现在知道你我谁是蠢货了吧?”
这是那使马槊的紫袍大汉也退了回来,任陷将指挥人手,将他们一层层围住。
卞城王、泰山王都低眉顺眼道:“五哥。”
紫袍汉点点头,忽然提声道:“吕蛟贤侄女,十殿阎罗和你爹吕狂平辈论交,也算是你长辈,血无常乃鬼王楼少主,论身份并无配不上你之处。我等好心来提亲,你不允便罢了,却立刻找了这么个小子成亲,我鬼王楼若是没有动作,岂不是被天下英雄耻笑?”
吕蛟戴着面具,自然也看不出表情,似乎轻笑了一声,这才答道:“阎罗王豪迈勇武,江湖上人尽皆知,怎么如今也耍起口舌之技?血无常跟我提亲,打得是我吕家家传武艺的主意,甚至还有吞并贪狼寨之意,这种事心知肚明,又何必说嘴?”
陷将双刀互击,沉声道:“寨主说得极是!鬼王楼用心险恶,趁我寨中空虚,破坏寨主新婚大礼,实是令人发指!我贪狼寨上下,绝不会放过你们!”
阎罗王马槊一摆,斜睨着陷将道:“高义,你以为自己是薛东奇吗?敢说这等大话。留下我们,容易啊,拿出二三百条性命来换了就是。”
他刚才一杆马槊,挡住高义带领的一群小头目,出招之际只伤不杀,手下留情却是实情,因此被他一堵,陷将高义虽然大怒,却说不出辩驳的话来。
吕蛟冷冷道:“阎罗王的这杆槊虽然高明,也未必胜得了我吕家的方天画戟!若当真一战,我来领教阎罗王的高招,高叔叔带人对付泰山王、卞城王二位,却不知他们二位有没有换掉二三百条命的本事!”
泰山王大怒,往前走了一步,大喝道:“吕家妮子,你敢看不起我?来,你让人还了爷爷的兵刃,我同你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