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姐,进来啊,你在外面吹冷风干嘛?”
不知过了多久,姜晨的酒劲似乎消下去些,见郑亦樾一个人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头微抬,从她的角度看去,说不出的落寞,突然有些心疼。
刚在一起合租时间不算长,在上一次她失恋醉酒撒疯之前,两人真的说不上有多熟。对对方的印象都停留在还不错的合租室友上,除了郑亦樾作息不规律,姜晨经常半夜被电话吵醒,然后听着隔壁悉悉索索一阵响动后郑亦樾出门离去外,仅限于见面礼貌地打招呼。
井水不泛河水,同住一个屋檐下,不参与对方的任何生活,是现代人对待同租室友最安全的距离。
再远,便是见面视对方如空气,过于冷漠傲慢,再近,则是与对方成为朋友,容易受伤。
成年人的游戏规则,看似不近人情,却恰恰让彼此都舒服。
毕竟之前,姜晨对郑亦樾的印象也就一般般。
两人年纪差距不小,三四条沟呢,成长环境、家庭背景、受教育程度、兴趣爱好和工作关系,一丁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想成为朋友都属于找不到话题,绝对三分钟冷场那拨的。
而且姜晨又不傻,以前郑亦樾对她的态度可是称得上拒人于千里之外,或多或少带着点鄙夷,这种目光姜晨在上学期间见得多了,无外乎是她又被当成了什么见不得光的角色。
经历得多了,便懒得解释,套用一句流行语,懂我者不必解释,不懂我者何必解释,概括一切。
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说起来还得感谢某个渣男做的贡献!呸,怎么又想起他,就让他们渣男贱女天长地久去吧,老娘才不伺候!
扯远了,姜晨甩甩还有些不清醒的脑袋,推开阳台门去拽郑亦樾:“回来喝酒啊,还剩那么多呢。”
她们两个都没多大量的怂人,居然去超市买了整整一箱啤酒,甚至发下宏愿今天全部喝完。
结果......三分之一下去,姜晨就已经自废武功放飞自我,郑亦樾稍好,却也四肢不听使唤头有点晕了。
再喝下去,绝对是明天翘班的节奏。
但疯起来的姜晨会听劝吗?答案是否定的。郑亦樾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终于制止了这疯女人灌她酒的动作。
真是的,小胳膊小腿的女人,原来疯起来也这么有劲,郑亦樾揉揉被拽得生疼的手腕,再次无奈地摇摇头,下次就是打死她,或者她们两个都郁闷死了,她也绝对不跟这酒疯子喝酒。
姜晨突然不再挣扎,安安静静,双眼直勾勾瞅着电视。
正在上演什么精彩节目吗?非也,都凌晨两点半了,电视早已经变成一片雪花,木得台了。
“樾姐,你喜欢过什么人吗?很喜欢很喜欢那种?”疯丫头安静下来,问的第一个问题就让郑亦樾不想回答。
她有喜欢过谁吗?
当然有啊,三十年的人生,正常的女人,没喜欢过没爱恋过,是不可能的。就算不是场开心启动伤心收场的悲情往事,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也会偷偷暗恋着班上学习好体育好的某个男生。
可是很喜欢很喜欢的有吗?
郑亦樾想,应该是没有的。就算感情稳定的前男友洛程,也只不过是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的那个人,没有轰轰烈烈,一切自然得仿佛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