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勉冠只觉天旋地转,一颗脑袋犹如千斤重。
真是见鬼,他怎么知道裴初初是这般身份!
若是知道……
若是知道,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觊觎天子的女人!
他的脸色青白交加,连忙以头磕地:“是臣愚钝,未能识出裴姑娘的身份!这几年多有冒犯,求皇上和裴姑娘见谅!”
陈夫人同样惊吓不轻,浑身发颤地跟着磕地求饶:“皇上明鉴,是裴姑娘自己隐瞒身世,非要嫁与我儿,与我儿无关啊!”
萧定昭眼底深处藏着杀意,顾忌到什么,又勉强压住那份戾气。
他冷淡道:“都滚出去。今日之事若敢有半字泄露……”
“微臣今日什么话都没听过,什么人都没见过,微臣只是携母亲和内子来酒楼吃过一餐饭!”陈勉冠连忙道。
萧定昭拂手,示意他们都退下。
陈家人劫后余生低走后,萧定昭才瞥向裴初初。
宁听橘咳嗽一声,颇有眼力见儿地拉起姜甜和萧明月,暂时退了出去,还贴心地为二人掩上屋门。
雅座内两人对坐,彼此无话。
过了良久,裴初初才款款起身,正式向萧定昭行大礼:“裴初初见过陛下,陛下万岁。假死离宫,欺君之罪,请陛下责罚。”
萧定昭想伸手扶起她,指尖触及到少女的衣袖,又不自在地悄悄收回。
裴姐姐不喜欢他,他知道的。
他凝视长跪不起的裴初初,轻声道:“朕如今想通了,已不怨你假死离宫。只是现在你重新回到长安,文武百官那里得有个交代。”
假死离宫乃是欺君之罪,哪怕萧定昭有意偏袒,可国法如山,谏官那里终究说不过去,细细追究,还得连累萧明月、姜甜等一众帮凶。
裴初初轻声:“臣女有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