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信,龙飞凤舞的字体瞬间吸引了谢清舒的目光,可她只看了两行便满脑门黑线,这个世界里的文字居然都是繁体字,好多她都不太认识,只能看向布衣少年问,“你认得字吗?”
“啊?不太认识。”
见他如此诚实,谢清舒翻了个白眼,不得不将手中书信交给身旁的池秋说,“你既是富二代,肯定念过书,这里面的字应该都认识吧,念来听听。”
池秋微怔,虽然不知道她说的“富二代”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听话的接过书信,慢慢念了起来。
他语速很慢,声音清淡无波,念封书信如同在吟诗作对,即兴朗诵,只听得人身心舒畅。
但谢清舒越听越眉头深皱,完全没有欣赏他朗诵的雅兴,原来卓问天交给她的书信里说起屠夫孙武的背景,此人是京城街头有名的无赖,喝酒赌博,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但因他的远亲舅舅是当朝的二品官员,致使他多次犯案都能全身而退,在京城里愈发无人敢惹,但也显然仇家无数。
出事当日,他的确是醉酒经过问天药铺,无意与谢清舒相遇,可他真正的死因却是中毒,而非被凶器谋杀。
“中毒?那应该是他赴酒局时中的毒,我不过被他撞了一下而已,怎么就成杀人凶手了呢?”谢清舒边听边想,却实在想不出官府为何认定她是凶手,她和屠夫孙武完全不认识,没有杀人动机啊。
身旁的池秋忽然回答,“我听父亲说过,孙武的死因并不是中毒,而是后背中刀,直入心房,当场毙命。据孙武的随从所说,你是最后一个与他接触的人,而他死亡的位置正是门口的地面。至于中毒一事,仵作并未验出这个结论。”
“那我有什么杀人动机呢?”谢清舒听的有点悬乎,忍不住问。
“孙武死时,腰间的钱袋不翼而飞,里面大概有二十多两银子,这就是动机。”
抬起头,谢清舒看着池秋平静的容颜,虽然他只是在陈述官府调查的结果,但就是听的她怒火中烧,忍不住骂道,“SHIT,我有这么无聊吗?为了二十两银子就杀人?”
“你说什么?”布衣少年听得稀奇,凑过来问。
谢清舒瞪他一眼,“你家公子去哪儿了?他如何得知孙武的真正死因是中毒?”
“我不知道啊,公子一向来无影去无踪,从不告诉我去向。”布衣少年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好,有时候一天就回来了,有时候一年都不回来,你也知道,大夫出去采药,三五日回来算快的,偶尔也会三五年才回呢。”
谢清舒感觉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如果卓问天不能出面帮她证明孙武是中毒而死,便不能为她洗脱罪名,而她要怎样才能证明自己没有杀人劫财呢?
皱眉苦思,谢清舒只觉自己的运气实在背的可以,随便在街上碰到一个人都能被误认为是杀人凶手,她身上是附了个衰神吗?
心情虽然有些低落,可在她的词典里面并没有“屈服”二字,而且越是遇到阻力,她便越容易反弹,在短暂的失神之后,她转身问池秋,“你可有办法帮我拿到孙武命案的所有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