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一会狠,又有些丧气。
王在晋正准备清理蓟辽,如果再招惹其余边镇,一旦处处兵变,自己可就会闹个灰头土脸了。
不动又不甘心。
罢了,那些十三道御史人事不干闲的蛋疼,派他们去清理试试,也不给定额了。
估计这帮御史也清不出多少,倒是个人钱包铁定会鼓胀不少。
能清多少算多少,拿小本本记下了,这都是翻后账时的黑材料。
有些自嘲,这算不算给人挖坑?
堂堂皇帝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传出去真的让人笑掉大牙。
算计一番,换了个笑脸:“郭尚书,眼下财计窘迫,有没有什么办法稍加缓解?”
“臣实在是没什么好办法。”见朱由检立马一脸失望,咬咬牙到:“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就看陛下怎么想了。”
“说说看?”
“开矿禁,改榷税,开海禁,严盐税,能做好一件就能缓解财计。”
尼玛,我这么配合你,变脸变的都快抽筋了,你居然给我挖坑!
朱由检听了只想挠头。
这几条都是巨坑,后世分析烂了的。
开矿禁,万历干过一次,落了个臭名远扬。
至今还有个‘明亡于万历’的论调,如果万历地下有知,一定会蹦出来大喊‘朕不背这个锅’。
而且,此一时彼一时,江南现在已经敢将魏忠贤派去的东厂番子打死了。
虽然现在矿利表面上都被私矿瓜分,可如果说私矿与士绅没关系,打死他也不信。
如果收矿税,铁定会‘民’乱不止。
现在他对此确实无能为力。
开海禁,如果没有水师,就不说海商利益集团了,光是管理成本就让人头疼。
开了海,朝廷无论是在道义上还是权力运行需要,都必须维持一定秩序,否则就会严重打击朝廷威信,威胁朝廷统治力。
大明现在有维持秩序的能力吗?
没有!
收编郑芝龙维持秩序?
拜托,那是郑芝龙的秩序!
只有大明想换谁就换谁,走了谁都照样可以,那才是大明的秩序。
也只有这时候,大明才能从海贸中得利。
要做到这些,必须等朱由检的水师训练有成。
而且,必须让海上收入超过海上支出,否则开海依然得不偿失。
当然,海关每年不说像郑芝龙‘岁入千万’那么多,收个百万还是很简单的,养一支水师绰绰有余,可前提是先得有水师。
榷税,也是麻烦,不比开海禁得罪的利益集团少。
榷税,应该列入商税了,有许多种。
以茶税为例,前世有浙江一年茶税12两的说法。
这没毛病,不过不是东林党干的,也不关魏忠贤鸟事,这是大明的祖宗旧制。
具体说就是大明对茶园收税,‘每茶十株,官取其一,征茶二两。’
问题是,后来实际征收时变成了征收宝钞,一两百年下来,定的宝钞税额没变,可尼玛的宝钞币值变得与擦腚纸差不多了,以前价值二十多万两银子的宝钞现在只值12两银子。
改榷税?
可想而知影响面会有多广,朱由检觉得暂时还是不戳这个马蜂窝的好。
何况,他没有可靠的人去执行!
“盐税是怎么个说法?”
“陛下,如果整顿盐法,无外乎严查私盐提高官盐数量。”
拉到吧,严查?
以大明官吏的尿性,多查出的那点够不够增加的行政成本?
其实,真想改盐法,还是恢复开中制好一些。
所谓开中制,就是商人运粮食给边军,朝廷给商人盐引作为报酬。
不过到了明朝中期,户部尚书叶淇改开中制为纳银买引,就是直接在盐场那边交银子买盐引,免去盐商长途运输之苦,户部又能增加收入。
当然,他肯定不会告诉你,他家就是江南大盐商。
而且,要命的是他没对本来由商人负责的这部分军粮供应做出安排,而是直接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