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伊羽。

他“噔噔噔”的几声，就窜到了马绯面前。

“阿娘，你做了什么？好香啊！”

“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马绯反问道。

“我以后都要这么早起来，我要替姐姐们保护你。”伊羽回答。

“哈，傻孩子。”马绯顿感欣慰，“没做什么好东西，多了些饼子馅，煮了些咸粥，快来一起吃了。”

“好的。”伊羽拿起一个碗就开始舀粥。

“急什么呢！先去漱口洗脸！”之归提起了伊羽的衣领。

“对不起，忘记了。”伊羽转过头，脸上的笑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快去快去！”之归放手，轻推了伊羽一把。

伊羽屁颠跑开，跟着伊可一起漱口洗脸去了。

之归拿出四副碗筷，一一舀满，这才去洗漱收拾。

等到三人全部收拾妥当，粥已经温热了，刚好入口。

马绯一同坐下。

之归老早就提醒了伊可，所以这一顿朝食下来，难得的融洽。

吃完东西，之归和马绯告别，坐在伊可身后，向城里去了。

路上，之归向伊可讲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伊可没怎么做声。

“你怎么看？”说完经过，之归问。

伊可好半晌没开口。

“连你也认为我错了？”之归语调发生了变化。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伊可话里带着些犹豫和不确定。

“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之归的语气明显透露着几分不快。

“虽然我也想杀了他，但我总觉得你已经被一种，一种怎么说呢？用我听过的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与恶鬼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鬼。”

伊可说这话时，回头瞧了之归一眼。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只要面对他，或是处理与他相关的事情，甚至只要听见他的名字，我都会抑制不住愤怒。”

“再说了，我都愿意和他同归于尽了，还怕什么变成恶鬼呢？”

之归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轻飘飘的，伊可却觉遍体生寒：“阿姐，你别这样。”

“别说这个了，你要实在要说，那你对阿娘的态度，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和她……我……有些事，你不会懂的。”伊可脸色一变，夹紧马儿，加快了速度，两人间再无交流。

之后两人在城门分别，也没有开过口。

憋着股气的之归进入城门，漫无目的的瞎溜达着。

来得太早，街上没有几个人。

回想来时，路上并没有看见伊忠，昨晚，也没有听见他回来的声音。

之归恶意的想，那人会不会死在了路上。

正如此想着，一股大力撞倒了她。

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匆匆跑过，连个眼神都没留给之归。

之归好不容易缓和的心情再次被激怒。

“这是个什么人啊！把人撞倒了看都不看一眼的，真不知道赶着去干嘛！投胎吗？”之归不留丝毫口德。

周围没人，之归念叨了两句之后也就只能作罢，总不可能一直守在原地等人回来。

想着瞎逛也不是个事，万一又碰见个什么奇怪的人，那今天一天怕是没办法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