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啧啧两声,摇了摇头,拍了拍季临秋的肩膀,只见一个小厮原本站在楼梯边,突然腿一弯直接倒了下去,于是楼梯上的一群人一个压一个,一溜串的麻利得很,全部滚了下来,那侍卫身手矫健,虽及时抓住栏杆,却没拉住自己的主子,等他站稳后,只看见自己的主子被夹在中间......
老鸨此时早已吓得瘫软,大喊一声:“燕王殿下!”众人具惊,那人竟是皇子!楼梯口那一摊七手八脚的赶快下来,侍卫赶忙将主子扶起,心中一惊,完蛋了......
燕王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子还流着血;
众人再看最下面压着的魏公子,更是惨,整个人以一种非常怪异的姿势趴着,直接没了意识。
清月瞥了两眼:“走吧。”
垂拱殿内,谏议大夫魏行一大早上朝就跪着,捧着件带血的衣衫,老泪纵横。
“皇上,老臣家中就这一个独子,如今却只剩下一口气,整个人只能瘫在床上,求皇上做主啊!”
仲帝靠在龙椅上,手撑着头,一副被气晕的样子。
“皇上!燕王殿下品行不端,打伤臣独子,致使其瘫痪,求皇上做主啊!”魏行又捧着血衣,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仲帝颤抖的用手指着他:“那你想怎样?你也要朕把燕王的腿打断吗?”
魏行并不回话,只是磕了一个头
“皇上,”曹尚书出列:“臣以为,燕王虽出入烟花之地,但昨夜毕竟是魏大人家儿子先动的手,燕王仅为自卫,还请皇上切勿严惩,以免寒了陛下的父子之情。”
“陛下,”太子站出来:“三弟虽贪玩,但不过就是小孩心性,况且昨夜之事,他自己也是满身伤痕,如今只能在家养伤,还请父皇念在三弟年幼,切勿重罚。”
仲帝点头
“陛下,还请陛下体谅老臣痛子之心啊!老臣不惑之年家中才有这一个独子,虽日常娇纵了些,可也不是为非作歹之人啊!如今只能躺在床上,这下半辈子......”魏行哭诉着,一口气没吊上来,晕了过去,殿内两边的小太监赶忙把人拖到一边,掐人中,扇着风。
仲帝看着更心烦了,把头扭到一边,紧闭双眼,皱着眉头
“皇上,”京师府尹王鹤润举着谏牌出列:“昨夜事情虽魏大人家的独子有错,可燕王毕竟流连于勾栏之地,着实不妥,且昨夜围观之人众多,皇上若不过早决断,怕是会引起民间争论啊!”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也附议”
一个一个大臣站出来,这是不给个说法都不行了。
许久,仲帝起身,一下子没站稳,踉跄了下,旁边的内侍太监赶忙扶着,他缓了缓:“燕王,品行欠佳,撤其封号,闭门思过直至年后。”
他甩开太监的手,慢慢走向一边,没走两步却突然倒了下来,殿内顿时一片惊慌。
平治十三年九月,仲帝突发痰症,倒于殿前,二皇子临王殿下按礼从青州封地赶回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