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二(1 / 2)昀歌首页

翌日,又是一个大晴天,太阳强烈的光线洒向大地,好像要让让一切黑暗无所遁形。

经过昨夜的事情,赵远成功收获两个黑眼圈。后来秋梨又给他收拾了一间房间,但赵远始终没能入睡。

又是这种感觉,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个贼人,或者说是跑掉的凶手。事实却并非如此,这是个妖怪。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也只有他一个人在背地里对付。

赵远有些烦躁地揉揉头发,要不是老头儿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说出去。他早就发展几个帮手了,也不至于遇到这种事情只能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

整夜没有睡着的代价,不仅仅是一对黑得恰到好处的黑眼圈。

在赵远不小心磕到膝盖三次,撞到门上两次,坐椅子上的时候没坐好,一屁股坐到地上之后,正在吃早饭的安歌向他投去一个关怀的眼神。

“赵捕头,你没事儿吧?”

赵远朝他笑笑,“没事没事。”

昀和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赵远。表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心里却在疯狂大笑。

赵远捧着一碗麦茶,喝了一口。一抬头,看到小姑娘在看他。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赵远往昀和那边挪了挪。

昀和见他靠过来,立马低下头,不理睬他。大口大口地吃饭,试图通过这样暗示赵远自己不想跟他说话。

但是赵远显然没有这个眼力见儿。昀和不吭声,他就一直问一直问,将捕快办案是不折不挠的精神充分表现了出来。

安歌看着赵远这样,咳了一声。赵远看向他,安歌说道:“昀和。”

赵远还没想好怎么夸夸昀和的名字,就被刚刚过来的江春拍了一下肩膀。

“师兄,你怎么回事?夜里做了梁上君子?”江春指着他眼睛下面问道。

赵远揉揉眼睛,长叹一声。“师妹啊,师兄可没做梁上君子。不过半夜里,遇到了贼人。”

“啊?师兄你受伤吧?”

“没有没有,我好着呢。只是夜里没睡着,所以精神不大好。”赵远拉开旁边的椅子,示意江春,让她坐下。

江春乖乖地坐下,赵远给她讲了一遍昨夜发生的事情,隐去了有关妖怪以及符纸的部分,只说是个没有看清楚长相的贼人。

安歌静静地听着,细嚼慢咽地吃着早饭,脸上的神情淡淡的。昀和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早饭。跟安歌打了招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养病”。

“照师兄所说的来看,那贼人有同伙,而且他受了伤。我们可以在村子里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把他找出来。”

赵远摇摇头,说道:“十有八九是找不出来的,不用做那徒劳之功了。”

江春也知道是那个理儿,有胆子夜袭赵远,就肯定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只是,不这样做的话,该从哪里入手呢?

安歌放下了筷子,他说:“查秋梨。”

夏日里,在太阳的炙烤下,庄稼都是蔫蔫的。可田里的杂草却疯狂地生长着,试图取代那些可怜的秧苗。

陈德生穿了个单褂子,扛起立在墙边的锄头,准备去下地锄草。

赵远拦住了他。“里长这是要下地去?”

陈德生嗯了一声。

“里长,先别急着去锄草,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啊?哦。”陈德生默默放下了锄头。

赵远问道:“师妹,你跟我说过,里长曾经跟琴娘好过?”

江春点点头,说:“我刚来这里的那天,听到两个汉子说的。”

“你们说这个啊?”陈德生挠挠头,“这个是村里人乱说的。”

“可我当日听着,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江春说。

陈德生有些难为情地笑笑。他不笑的时候,总是绷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这么一笑,倒是显出几分憨厚的模样。

赵远在心里叹息一声,骂了那个假扮他的妖怪几句。这才静下心来,听陈德生说话。

“那时候还小,父母都还在,我们两家挨得近。我给琴娘家送东西,她也给我家送东西。我对于她来说,就像个哥哥嘛,经常一起上山捡点蘑菇啥的。村里人就开玩笑,说我们好上了。”

陈德生磕磕巴巴地说着,说到最后,带着点儿苦涩的意味。

“就是村里人开的玩笑,不当真的。”

赵远捏着下巴沉思。

“赵捕头,还要问什么吗?”陈德生捏着锄头的柄问道。

“没什么了,里长去忙吧。”

“那,那我下地去了,我去锄草。”陈德生再次扛起起锄头。

赵远“嗯”了一声,陈德生扛着锄头走开了。

陈德生已经走远了,赵远仍旧在捏着下巴想着什么,眉毛皱的紧紧的。

江春看了他一眼,“师兄?怎么了吗?”

“不对,非常非常不对。”赵远摇头。

“怎么不对了?”许是受他的影响,江春也皱起了眉头。

“听他这样说,他与琴娘关系幼时便很亲近。那为何回答了我的问题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走了?”

“迫不及待?师兄的意思是他心虚?”

赵远点点头,分析道:“以往遇到案子时,那些个死者的亲人哭着喊着,无时无刻不想着我揪着我,问我有什么进展,求我赶紧破案。”

“琴娘的经历这般凄惨,没道理不同情她。徐坤又是他的好哥们儿……怎么着也不该是这样的态度吧?”

“不会是师兄想多了吧?里长看起来就是个沉闷的性子。”

“可也不能一句话也没有吧?他这么不关心凶手是谁吗?昨日我被袭击,他还问了句‘贼人跑了?’。这可是关乎他青梅竹马以及好哥们儿的事情,这态度确实是冷淡了。”

他终于松开了捏着下巴的手,江春看着他下巴的红印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这师兄啊,什么时候能改了想案子捏下巴的习惯啊?

“是哦。”江春听了他的分析,眼睛一亮。“要说他木讷,刚才也说了一通话。却是一点儿都不关心琴娘和徐坤的案子有没有什么进展。”

赵远努努嘴,“就像是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一样。”

“师兄,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他好像是知道点什么。却不想告诉我们,所以才回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