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陆伯为了尽快结束战斗,使出了神剑山庄的绝技‘剑齐飞’,当一切那神功结束后,一切归于平静时,包括陆伯,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只见一个身穿黄色衣裳的女孩站在仰玉清身前,他双手手指分别夹住两把剑,身子两边分别插了两把剑,两把插在双脚前面,插在双脚前的两把剑剑身尽没入地里,只剩下剑柄还留在地面,还有一把被她踩在右脚,还有一把被她叼在嘴里,被叼在嘴里的却是最锋利的开阳剑,而她的嘴巴却丝毫无损。眼前的这个人没有几个人知道,但季浩季钰仰玉清还有子差李妙玲却认得,她就是叶莺。季钰看见叶莺来了,激动无比,费尽力气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叶莺听见嫂子在叫自己,双手也放下了抓着的剑,然后把嘴里叼着的开阳剑拿在手里,道:“嫂子,道长,没事吧?”仰玉清道:“一别多年,莺儿你已经这么大了,武功也如此了得,更救了我一命。”叶莺道:“道长,我们是老相识了,何必这么客气呢,况且故友有难都不救,这武功要来干什么?”季钰道:“莺儿,真想不到你会来,还救了我们。”叶莺道:“我怕你有事嘛。”说着就对季钰做了一个鬼脸,随后脸色骤然变的凶狠,目光变得凌厉,看着陆伯道:“天下的人你爱杀谁就杀谁,但是这两个你是万万动不得的,你应该为你的所作所为负责。”说完后手持开阳剑,立于身前,随后把剑一转,开阳剑所转到的地方便出现一把开阳剑的分身,随后叶莺像指挥军队作战一样用剑朝前方一指,开阳剑分身前赴后继的飞向陆伯,陆伯前后闪避,躲过一轮攻击,原以为开阳剑的分身过去之后就会消失,不曾想那些分身剑又回马来攻。十来把开阳剑分身的攻击让陆伯躲闪不及,不一会儿身体就有三处被刺伤。反观叶莺在使出这一招后就淡定无比,她对看的正入神的季钰道:“嫂子,我是真想不到你也有兴趣来这种地方,多危险啊。要是我没来,你跟道长岂不是危险了?”季钰看刚才力压仰玉清的人现在被叶莺随便一下就弄的无还手之力,不由得让她瞠目结舌,叶莺对她说话她也是许久才缓缓说出“是啊”两个字。而仰玉清也同样吃惊,他在叶莺小时候就觉得这女娃非同凡人,只是没想到能有这样的造诣,心中惊叹道:“果然人各有境,我怕是修炼一生也到不了这样的修为。”
陆伯受制,到了此时身上又多了两处剑伤,藏身暗处的陆仲对奚铣道:“我去破了那丫头的法,你去救人,不可停留!”他说这话时也用了‘传声入密’的功夫,正在苦战的陆伯听到后也在做着脱身和救人的准备。片刻之后,陆仲从天而降,只见他双腿扎马,两手指天,听见叮叮叮几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开阳剑的分身瞬间爆破。随后陆仲又双掌齐出,一股雄厚的掌力如海中巨浪一般朝着叶莺袭去,叶莺见状双脚不动,右手用力的从上往下斜劈,陆仲的掌力便被尽数化解,于此同时,陆伯以极快的速度奔向祁邪,后又瞬间把他背在深厚,之后两腿一蹬便飞身走去,与此同时,陆仲也去相救袁毅和邬祛,就在陆伯兄弟两人救出袁毅邬祛祁邪时,奚铣也奔到比武台救出了何勇。巧的是何勇出现的时候陆仲和叶莺的两股真气已经消散,定眼看向战场的季钰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大仇人奚铣,她瞬间火冒三丈,不顾自己已经将近虚脱的身体追了出去。叶莺叫了几声没有叫住,只能追上去保她周全,仰玉清跟叶莺交情深厚,跟叶家更是交情深厚,所以也拖着疲惫的身子跟了过去。
比武场上参加了这一大战的人只剩下季浩子差两人,赵陀炎心下权衡,自己若现在上场挑战季浩和子差自然一战可胜,可是那飞云道人和那小丫头看来是跟季浩一伙的,日后他们找上门来自己是断然不能匹敌。子差隶属神剑山庄,推举他做武林盟主就是让神剑山庄重现人间,武林人士必定慑服,自己的武林盟主梦只能化作泡影。少林寺成为武林盟主自然也是不可,不然自己来这一趟为了什么?这样,倒不如推举季浩成为武林盟主,他力战半天,看上去元气也比子差好,难得的是季浩初出茅庐,名不见经传,他做了武林盟主必然人心不服,日后必定会引发连场恶斗,到那时自己再扛一面旗子出来,定能成事!且场上出了邪神宫主斜阳外也没什么厉害的角色,当下就算有人反对也可以力压,但这些人日后也一定不服。嗯,就是这样!
心中盘算完毕,赵陀炎扯清嗓子,走上比武场,季浩此时已恢复部分元气,他看见赵陀炎上来后就站了起来,以一种备战的姿态看着赵陀炎,而其他人正在讨论刚刚发生的一场大乱斗,一片嘈杂,赵陀炎慢慢走向季浩,然后又对着台下众人大声道:“各位!看来这次的武林大会胜利者已经诞生了!”赵陀炎说完,人群更加嘈杂。“谁啊?”两字不断的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赵陀炎嘿嘿一笑,道:“嘿嘿,刚才一场大战,现在还站着的,除了季兄弟还有谁!?”这话一出,已经身负重伤的李妙玲,大伤元气的子差都朝着赵陀炎狠狠的瞪了过去。一众武林人士原本来到这里就为了观看比武大战,武功有所成的如田樊祖武石胥等也想着扬名便罢,武林盟主一位深知自己不能胜任,别说刚才大战的那些人,就是现在场上的赵陀炎,少林寺贵宾的斜阳沙满天自己也不是对手,所以在场的人数虽然多却没有一个站出来反对赵陀炎。而让赵陀炎没有料到的是斜阳居然也是一声不吭。看着没人反对,赵陀炎对着手下门人使了一个眼色,其门人便高喊“季少侠做盟主!季少侠做盟主...”造势。让赵陀炎难以置信的是自己的门人喊了几下后斜阳的门人也跟着高喊。赵陀炎心想看来这斜阳的心思跟自己也是一样的。
看着群情汹涌,反而季浩有些手足无措,连道:“这怎么能行?这不行!我是跟随李姑娘前来的,要做盟主也是李姑娘做,我怎么做得这武林盟主呢?”赵陀炎道:“季兄弟你就不要推辞了,就刚才那位陆家后裔,动不动就灭人一门,在场的除了季兄弟又有谁能抗衡?你不做盟主难道让那陆家人来做,为祸武林么?”季浩道:“那也不成!如果那样的话应该让刚才打退陆伯的人来做,怎么是我呢?”赵陀炎道:“嘿!这有什么,谁看不出来那位姑娘是来帮助您的呢?”季浩连说“不行”,双脚也极快的想下台去,这时斜阳站了出来,他挡住季浩去路,道:“你做盟主,没人反对,谁反对您一声令下,有我镇压!”说着斜阳朝赵陀炎使了个眼色,赵陀炎微微一笑,随后两人一齐向季浩单膝而跪,齐道:“拜见武林盟主!”随着这两个在武林中颇有实力的掌门人的跪拜,两个人的手下门人纷纷拔出佩剑,下跪齐道:“参见武林盟主!愿武林盟主领导江湖,再创太平!”两派门人把剑行礼,意图明显不过,这时谁不附和必成剑下冤魂,于是人人下拜。“参见武林盟主”六字顿时喊的在少室山回荡。看着大势已成,李妙玲无意再忍受身体的伤痛,闭上眼睛昏死过去。子差拖着疲惫的身体爬向李妙玲,两人似是成了众矢之的,无人问津。直到接受欢呼的季浩看到后才将李妙玲抱下山,武林大会就此散场。
而追击陆伯等人的季钰在追出二十余里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反观叶莺却并不像追上陆伯等人,只是跟在季钰身后,等着她没力而已。季钰因为深仇大恨,意念超强,激发了无穷斗志,追了二十余里才显现疲态,仰玉清这时已落在身后许远。又追了几里地,季钰再也无力追击了,她跪倒在地上,气喘吁吁,叶莺紧随而至,季钰回头怒望,道:“你为什么不去追他们!?”叶莺道:“我只想救你而已,你看你,不自量力的,要不是我你怕是要去陪我哥哥了。”季钰怒而起身,走到叶莺面前,道:“你还知道那是你哥哥,那你哥哥的大仇你为什么不报?”叶莺道:“我今天不想杀人,改天再说吧,我先给你疗伤。”说着叶莺就要给季钰疗伤,可季钰怄气一样的一下子站起来,走到一边,叶莺也只是无奈的耸耸肩,这时候仰玉清也赶到了,不等三人说话,远处传来“师傅!”的喊声,三人朝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一个大汉小跑而来,他就是之前跟季浩喝了一晚酒的别翰。别翰已经在这里休息一天了,刚才听到有几个轻功绝顶,内功深厚的高手从旁边飞过就一直躲在暗中观察,这时见到师傅仰玉清也来了,自然是出来拜见师傅,他跑到仰玉清身前就下跪叩首,道:“徒儿拜见师傅。”仰玉清轻轻将他扶起,道:“翰儿,你怎么在这儿?”别翰道:“徒儿已经找到昭儿了,可是她执意要来这武林大会看热闹,徒儿没法,只能一路拖延,可今天还是到了这儿,明天不论怎样也要到少室山了。”别翰说着就四处张望,看到叶莺后脸色一沉,道:“师傅,您怎么跟这个人在一起?”仰玉清也是经过一场恶战,又不遗余力的跟着叶莺季钰追到了这里,疲惫非常,见到一别半年的徒儿也是高兴,竞忘了介绍,这时别翰问起,他道:“为师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岭南叶家的千金,叶莺叶姑娘,这位是叶家少爷叶麟的夫人,季钰。”别翰听了师傅的介绍后,道:“原来是叶家千金,难怪有如此功力。”仰玉清道:“你们认识?”别翰道:“何止认识?是吧,叶姑娘?”
原来在那天晚上和季浩喝酒后别翰就继续去寻找他要找的那个人,穆昭。不过运气不错,刚刚跟季浩分手一天的时间就当天晚上找到了穆昭,穆昭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性格活泼,对于大自己一倍却俨然以父辈管束自己的别翰不是很喜欢,所以那天晚上被别翰找到后就一路逃跑,跑到山林之中恰好被正在树上休息的叶莺看到,叶莺还以为是地痞恶霸欺凌良家妇女,出手相救,两人对了两掌,叶莺只觉得对方劲力之强,自己见所未见,逼的自己需用成功力才能稳住阵脚。那天晚上别翰并未恋战,跟叶莺对了两掌后就大喊穆昭,穆昭也说了一些撒娇的话作为回应,叶莺才明白不是什么欺凌良家妇女,而是两个关系非同一般的人闹别扭,所以也没有追去,但看那小姑娘又跑了许远,觉得自己好心做了坏事,刚才听到别翰和仰玉清的对话更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现在别翰对自己说话,一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说道:“是吗?我好像没有见过你哟。”别翰道:“何必装傻,那天晚上害我差点跟丢了昭儿。”叶莺道:“啊!那天晚上呀?我这个人眼神不太好,还真没认出来,抱歉,抱歉。”叶莺说着抱拳躬身,见这一幕,仰玉清道:“翰儿,不得无礼!”不等别翰回话,远处传来声音道:“翰叔!我回来啦!启程吧!”说话的正是穆昭,她说话虽然大声,但是声音却如琴钟之声,悦耳动听,叶莺顺着声音来源看去,见那穆昭长得眉清目秀,五官精致,肌如雪白,十六岁的她身材纤瘦,各自与叶莺一般高,身上穿着跟叶莺相同颜色的衣服,叶莺一眼就看的入了迷。同样的是穆昭在蹦蹦跳跳的来到离四人约有三丈远的时候也看到了叶莺,看到叶莺后她就停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两人四目相对,如四下无人。
两人看了许久,还是穆昭先动身,慢慢走近叶莺,轻轻地说道:“姐姐你好...”说完这四个字又呆呆的看着,双眼如星。叶莺一言不语,还是痴痴的看着穆昭,又过了许久,穆昭再道:“我叫穆昭,姐姐,我好像见过你。”叶莺仍然呆在原地看着穆昭,季钰也是头一次见到叶莺这般神态,于是就轻轻的拉了一下她的衣角,叶莺这才像刚睡醒一般,重重的眨了两下眼,摇了摇头后才道:“见过我?什么时候,在哪里?”穆昭的声音还是轻轻地,道:“在梦里,那是一个阳光明媚,溪水缠流,百花盛开,鸟儿高歌的地方,我与姐姐同坐在秋千上,听着鸟儿唱歌,溪水潺潺,我依偎在姐姐怀里,姐姐轻轻抚摸我的脸庞。”听着穆昭说,仰玉清,季钰,别翰都觉得很荒唐,谁也没发现叶莺此刻双眼含泪,她听着穆昭的描述,仿佛身临其境一般,似乎勾起了她对那种生活的向往。奇怪的是叶莺的眼泪并没有像常人一样,常人如果双眼含泪那必定会流出来,但叶莺好像用了什么方法,眼泪有消失在眼眶之中,她道:“你真会说话!我有点喜欢上你了!”穆昭道:“真的嘛?姐姐以后去哪里都带我一起好不好?”
别翰看见穆昭这般神态,觉得匪夷所思,不知道叶莺用了什么妖法把穆昭迷成了这样,于是赶紧把穆昭拉到一边,道:“昭儿!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穆昭道:“什么我说什么,我当然知道,好好的你打扰我干什么嘛!”穆昭说话的声音又变的大声起来,跟刚才和叶莺说话的语气一比简直判若两人。就在穆昭和别翰说话时,叶莺向仰玉清那边走了两步,道:“道长,这个小姑娘是谁呀?”仰玉清道:“她是我徒弟别翰的故主的遗孤,也是可怜,她父亲战败,全族尽灭,别翰救出她后很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所以格外的关心。”叶莺道:“那她知道她家族的事情嘛?”仰玉清道:“那时候她十岁,照理说应该是知道的,不过她到我那儿也有五年多了,从未提及过。”叶莺道:“我来问问她。”说完后就对穆昭喊道:“昭儿!”叶莺身怀神功,变音这种把戏自是不在话下,她这一声呼唤一改之前清脆悦耳的声音,声音变得较为深沉,就像母亲呼唤女儿一般。穆昭原本跟别翰说话时脸色已经变得很严肃了,这时她听到叶莺叫自己,瞬间眉开目笑,小跑两步面对叶莺,道:“姐姐叫我!”叶莺道:“是啊,我想问问你,你还记得你家里的事情么?”叶莺说话时又变回了自己的原声。这个问题是仰玉清和别翰一直想问的,但是一直不敢,深怕穆昭想起悲惨的往事而难过。所以叶莺问完后别翰一是讨厌叶莺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二是比谁都希望听到穆昭的回答。穆昭听了叶莺的问题后沉思许久,后道:“记得清清楚楚。”叶莺又问道:“你不想为族人复仇?”穆昭道:“争斗是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的,只是我父亲败了,所以会有这件惨事,如果他胜了,惨事一样会发生,只是会发生在别人的家族里而已。我侥幸不死,就算要报仇也得享受完这大好青春。其实报了仇又能怎样,人死了又不能活回来。”穆昭说完,季钰和仰玉清内心都为之一震,特别是季钰,穆昭这番话要不是因为自己亲眼看见,一定以为是叶莺说的。而仰玉清在震惊之后则联想到了叶莺,心中想着“看来这个女娃童年日子过的很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