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有义在两位兄弟的搀扶下运气调息,稍稍平稳内力,再次回到孟逍身旁。看着孟逍的脸上渐渐浮现血色,终于露出一丝欣慰。
“两位兄弟,把他扶起来。”萧有义吩咐道。
兄弟二人一人搭着一支臂膀将孟逍靠在大树下。萧有义来至近前屏住呼吸,手掌在胸口不断运气。“呀!”一掌重重拍在孟逍的天灵盖。运了半晌萧有义感觉力不从心,随即另一只手也跟了下来。双掌齐出,一股气劲从孟逍头顶倾泻而下。这气劲在孟逍额头逐渐鼓起,慢慢蹿到腮帮,又落到咽喉,缓缓向腹部隆起的地方靠拢。
两股内力相互排斥,然后调转方位各自挤压,最后融合在一起。隆起的地方又消下去一截。
“我猜得果然不错。他就是我要找的人。”萧有义开始变得惊喜。
“大哥,童玄功是个什么功夫?”二弟疑惑着。
“两位兄弟,大哥为了你们安全暂时不能透露过多。快,我们先赶回洛阳。”萧有义说罢,三人驾马飞奔向洛阳。
而另一方面,一为道长一行人找了家客栈落脚。卓星游在道长的照顾下日渐好转。不过道长为了星游可谓是日夜操劳,每日早晚运功救治,一次便要一个时辰。
“星游感觉好些吗?”一为道长将双掌平摊在膝盖上,托着苍老的声音问道。
“好,好些了。这些日子有劳道长相助。”星游转过身子正要答谢,看看了道长额头和手腕上的汗珠,昔日红润的脸颊,如今已略显苍白,自感惭愧。
“道长,星游何德何能敢劳烦道长倾力相救。”星游目光游离,不敢直视道长。
“星游,诶...”一为道长摇了摇头,拍着星游的肩膀道:“贫道当日出手太重,若不如此又岂能瞒过他们的眼睛。只可惜...”道长说着将头侧在一旁,面露惋惜之色。
星游见道长话里有话,急忙抱拳道:“道长但说无妨。”
道长将身子轻轻挪到床边穿好鞋子,推开窗户道:“只是你一身武艺...贫道已经尽力而为了。”
星游听到这里,犹如晴天霹雳。本想着伤好之后能回道剑庄替自己洗清冤屈,不曾想二十几年的功力化为乌有。星游将颤巍巍的双手放到眼前:“我...我从今日起...就是...就是个废...废人了?!”星游等瞪大了双眼,拳头重重砸在膝盖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星游的叫喊声把其他弟子吸引到了门口。
卓星游垂头不语,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拳头上。明明握得很死,星游却觉得自己一点劲也使不上。站在窗前的道长摇了摇头,缓步来到星游身旁:“星游,你不必丧气。武功没了可以再练。”
“哼,再练谈何容易。我一身本领乃恩师所受,如今恩师仙逝。我若再练,何年何月才能报得此仇。”
听了星游的话,道长不再言语。托着疲惫的身体缓缓拉开房门,回头看了看星游,眼里满是自责和愧疚。道长关上房门:“都散了吧。让他一个人好好静静。”道长无力地说着,手掌一挥示意众人离开。
道长走后星游在屋里沉思良久。先是捶胸顿足,后又将被子抛在地上,把桌上的杯子茶壶全部掀翻。两只手不停揪着自己的头发,泣不成声。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会成这样!”说着不断捶打自己胸口。稍稍冷静,星游环视着屋里的一切,凌乱的床单,抛弃在地的棉被,七零落的茶具。来到铜镜面前仔细打量着自己,在镜子里看到一张阴沉沧桑的脸:“这...这还是我吗?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道长好不容易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对了,道长!”星游清醒过来,直奔道长房间。
来到道长房门就见门口围满了人,个个都在小声议论着。
“出什么事了吗?”星游问道。
众弟子见到星游一个个都没好脸色,冷言冷语道:“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哼!”
“可不是嘛。”一弟子盯着星游继续道:“给狗喂根儿骨头,还知道朝人摇尾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