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尔康抽抽噎噎地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章若望听了以后陷入了沉思,他拈着颌下的胡须踱起步来,边踱边沉思。半响后他问丁尔康道:“你确定昨天只和杜衡接触过?你平时有没有仇家?”
丁尔康哭着说:“我确定,本来昨天上午我准备去城南的王媒婆家里一趟,是杜衡把我硬拦住了,约我到永兴斋吃饭,说是好好替我庆祝一下,另外再把前一段时间的不和说清楚,所以我才会去永兴斋的。”
章若望继续问道:“那杜衡和你如何不和呢?”
丁尔康回答道:“我们本来关系特好,在凤台府时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一起上学,一起挨老师板子,还一起去山阳找寻竹林七贤的遗风,自从来到“晋阳书院”后,杜衡好像变了,他总是对我很冷淡,我数次找他和解,都没有什么效果,不过最近我们走动的比较多,他前几天还约我和王昭平一起吃饭,也是在“永兴斋”。章先生,杜衡应该不会害我吧?”
章若望听完丁尔康的陈述,他左右想了想又问道:“你找王媒婆准备和谁提亲呢?”
丁尔康回答道:“就是咱们班的凌霜华,我俩情投意合,早就偷偷结下了鸳盟,只是因为我家庭条件配不她,两个人才约定我今年考中会元就上门提亲。”
章若望继续问道:“你准备和凌霜华提亲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丁尔康仔细地想了想说道:“我们俩都是私底下约会,从未告诉过别的人,就只有那天在永兴斋和杜衡说过,王昭平我都没有说。”
章若望沉吟了半响,他对丁尔康说道:“你先别着急,我先出去了解一下情况,你父母亲那里暂时就先别告诉他们。我会联系一下凌霜华,看看她那里有没有什么办法。”
说完,章若望又安抚了丁尔康一番就出去了,留下了惊恐万状,孤独无依的丁尔康一个人呆在牢房里。
章若望从牢房出来就往太原府衙走去,他有一个张姓同窗在太原府当邢名师爷,对官司之类的最是善长,章若望头一个就想到了他。
一找到张同窗两个人互相叙了叙旧,章若望就迫不及待地把丁尔康的案子和他说了,张同窗听完了讲述,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估计是你这个学生是着了道,被人陷害啦!”
章若望问道:“怎讲,你这么笃定?”
张同窗答道:“我这么多年的刑名师爷不是白干的,你看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般,一环套一环,有人设局,有人献身,还有人碰巧抓贼,你说巧不巧?这种手法我见多了,应该是会家子做的局。你这个学生估计是挡了谁的道或者是招了人的妒,要不没有人会这么煞费苦心地设这么个连环套给他。”
章若望一听忙说道:“这个学生平素人缘极好,人又温和善良,从不和别人发生冲突。学习又好,今年乡试刚考中会元,正准备和心仪的女子提亲呢,他会得罪谁呢?”
张同窗继续问道:“当天约他赴宴的人是谁呢,这个人嫌疑最大!”
章若望回道:“是书院的同学,也是来自凤台府的学生,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平时成绩丁尔康永远第一,他是第二名,这次会试他是副榜第十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