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安城危险,边关又何尝不是?
战事吃紧,萧北望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原本应该抓住的北澜细作,却快他一步,借着袁家的势力,逃之夭夭。帝王令随之出关,足见影响之大。
他要抗命,就会遇见犹豫不决的官吏。
皇命如山,谁敢违抗,萧北望纵然身负战神之名,可他终究是臣子,即便有慕容天涯给的手谕又如何?
陵安城内的文武百官兴许会忌惮,可边关距离陵安城何止万里之遥,这些官员谁都没见过慕容天涯,更不知摄政王的手谕是真是假。
更关键的是,素闻摄政王府与将军府势不两立,水火不容,此番萧北望拿着摄政王的手谕前来,谁敢相信?
眼见着边关诸多城池,一一被北澜的军队踏破。
萧北望赶到边关,重整萧家军,重新布防,即便如此亦无法力挽狂澜,征战了整整半月,也只是拿回来两座城池。空荡荡的城内,百姓逃得逃,死的死,白日里满目疮痍,夜里宛若一座死城。
站在高高的城门楼上,萧北望定定的眺望着陵安城的方向,冽冽寒风夹杂着漫天黄沙,拂过面颊,刮得人睁不开眼。
“将军?”付随风静静的站在一旁。
他知道,将军定然是惦记着陵安城,惦记着摄政王,还有将军府的老小。战事吃紧,已经两日不曾阖眼,这会再扛着,铁打的也受不了。
“将军,您去歇一歇吧!”付随风满是担虑的瞧着。
风吹得楼前的灯笼,肆意摇摆,那光影张牙舞爪,如同狂魔乱舞,让人瞧着就觉得心内发怵。
将军的背影,满是孤寂。
以前……他从来不会这样,唯有现在,软肋横出,再也无法不顾一切。
“你说,陵安城内会是什么样子?”萧北望淡淡的开口。
付随风愣了愣,只觉得将军的口吻,像极了摄政王平素的语气,“应该……摄政王好本事,应该没什么问题,小皇帝虽然胡闹,也只是仗着摄政王不在陵安城罢了,如今回去了,定能拨乱反正。”
萧北望忽然笑了一下,“诚然如此,她比我有能耐。不管什么问题,到了她手里,就那么轻飘飘的解决了,高高在上与天齐,试问谁人不仰望?”
“将军?”付随风轻叹,“现在关键的,不是陵安城,是咱们啊!将军,北澜打着为大皇子报仇之名,又拿着小皇帝亲自签署的割让协议,现在诸国都等着分西梁的一杯羹。”
墙倒众人推,说的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有好处,大家都要来踩一脚,且不管此前的什么协议,除非你西梁站起来,有足够的能力平了此番乱战,又或者北澜撤兵,那么诸国联盟才能树倒猢狲散。
可不管是哪种,都得先过了眼前这道难关再说。
“不管有多难,都得撑下去。”萧北望深吸一口气,瞧着远处的光亮。
那是北澜的军士又卷土重来了,是北澜的军帐,也是西梁的催命符,可眼下,萧北望没有别的法子,在北澜的探子逃离之前,小皇帝竟把军防图都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