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回到了家,看到建强倒在床上,已经睡着了,身上臭烘烘的,连澡也没有洗,佳佳把他叫醒,建强坐起来看着佳佳,愣了好一会才问,干嘛?
“去冲凉,身上都臭了。”佳佳说。
建强嘿嘿地笑着,他说太累了,今天踩了一天的三轮车,倒在床上想眯一会,就睡着了。
佳佳听着有点心疼,加上她自己今天的心情也很好,佳佳说走吧,我帮你洗。
两个人拿着脸盆毛巾什么的,去了走廊头上的卫生间,水一碰建强,建强就哇哇乱叫,说是痛死了,原来是他今天晒了一天,人都晒脱皮了,一碰到水,就火烧火燎地疼。
佳佳就一点一点,很小心地帮他洗着。
“那段时间,是我们关系最好的时候,张晨哥,不知道你理不理解,就是,两个人都感觉到,我们的未来是很有希望的,只要努力就可以,两个人相互体贴,相互帮助,真的,比我们最早谈恋爱的时候还好。”佳佳和张晨说。
张晨问:“那后来又是因为什么?”
“后来?”佳佳苦笑了一下,“后来是检查出来我有病,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自己以前不小心造成的,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建强传给我的,他被那些女人传染的,我们两个大吵了一顿,我再也不让他碰我。
“这个病,治了好多年才治好,但是,我从此就不能生小孩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因此对男人,也是一点兴趣也没有,我不让建强碰我,他就还是出去偷食,后来我也想通了,既然你不让人家碰,也不能把人憋死,随他去,只要我看不到就行。”
第二天,建强还是一大早就和义林妈一起出去,佳佳一个人在家里,看书做笔记,哪里都没有去,连她的名片印好,都是让建强帮她取回来的,到了晚上九点多钟,佳佳还是去了人民医院,去跟逄医生学。
那天晚上,逄医生刚开始的时候,还规规矩矩的,到了十一点多钟,就开始毛手毛脚了,抱她摸她,想把她往连通的隔壁房间带,那里是医生的值班休息室,有一张床。
佳佳当然拒绝,逄医生求她,说可以付她钱,佳佳说给多少钱也不行,和你说我已经金盆洗手了,逄医生嬉皮笑脸的,说洗手没关系,那里没洗就可以。
佳佳气极了,抽了他一个嘴巴,和他说,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叫了。
“看看你自己的年纪,都可以当我爸爸了,还这么骚。”
佳佳骂他,逄医生回骂,我骚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我和你又不是没有睡过。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后,你不可能再睡到我了。”佳佳和他说。
逄医生骂她假正经,佳佳说,对,我就是假正经,我希望我自己,假着假着就真正经起来,你要是尊重我,就还是我的老师,我从心里谢谢你,还会请你吃饭,你要是不尊重我,我就把你当老流氓看,对付老流氓,我有的是办法。
这样吵骂了一顿,逄医生终于认清形势,接下去就规矩起来。
佳佳跟着他学了一个星期,他上晚班,佳佳跟着上晚班,他上早班,佳佳就起一个大早,等到她自己认为,该掌握的知识基本掌握了,跑到那些当医生出身的院长办公室里,和他们聊天,自己不至于牛头不对马嘴。
佳佳决定开始开展业务,但怎么开展业务,她还是满眼黑,以前根本就没有做过这种事,她怎么会知道?
她冥思苦想,想到了以前刘立杆刚开始拉广告的时候,就是用了最笨的办法,一幢幢楼地扫楼,后来他的业务,就慢慢做大了,佳佳决定也学刘立杆,她开始一家一家医院地跑,不管大小医院,连那种私人的小诊所也跑,把海城所有的医院都跑遍再说。
这样跑了一个月,佳佳认识的人不少,但业务一单有没有,那些人看到她都很客气,和她说说笑笑的,但一涉及实际的问题,一个个就都借故躲开,佳佳算是明白了,这些家伙,是把她当味精,当调味品。
坐在办公室里那么无聊,有一个女孩子跑进来,长得还很可以,说话又都顺着自己,人家怎么会不欢迎她,怎么会不高兴和她东拉西扯?佳佳觉得,自己是被他们在消遣着。
从他们的眼睛里,佳佳甚至看出来,这些男人,一个个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其实,他们都在等着,等着佳佳拿什么去换他们的业务。
佳佳打电话给老板,把自己的苦恼和他说了,老板鼓励她说,你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人家一个月,连医院的门都没有摸到,你一个月,已经认识这么多人,这就是你的能力,你已经全面开花,现在需要的重点突破,只要做成一单,你就有了经验,知道下面该怎么做了。
还有,医院里的人,互相之间都有联系的,你想想,你在海城,海城的那几家省级医院,下面那些市县级的医院,要培训,要请专家会诊,有亲友住院要走关系,还不都是要和省级医院打交道?只要你在海城能做下一家,他们就可以帮你介绍好几家。
佳佳觉得老板说的有道理,自己现在,就是不能一直让他们把自己当味精,每天不同的医院跑,而是要找到一家医院,盯着他,天天耗在那里,就是老板说的重点突破,但选哪家当作重点呢?
佳佳想来想去,觉得应该选省人民医院,省人民医院是海南最大的医院,自己要是把省人民医院做下来,再到其他的医院,就说得响了,这个才是自己真正的名片。
还有,老板说的没错,省人民医院的院长或者副院长,下面那些医院的院长,哪个不要拍他们的马屁?
他们要是接着肯帮自己的忙,介绍更多的医院给她,自己还不是真的可以全面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