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病百姓开始并不敢冒险试喝,直到有个无名乞丐不想做那饿死鬼,饮下之后方知此粥可解周身病痛。”
长话听到这里,叶念安肚中已猜出了大概。
立时向着元侃立身处半跪半揖道,“寇太傅卯时将念安领进偏殿,关照此地等候便自去了早朝。
离去已小几个时辰,未见踪影。念安不知三殿下驾临,着实失礼。”
“唉,先生何至行此大礼。老师方才与父亲谈及先生回京,元侃听闻心甚挂念便直奔了过来。”元侃顺势扶起地下之人,语调平缓。
“既然三殿下过来,想必也不用再等寇太傅了。”
叶念安终究是个百姓,对于皇宫礼数自然嫌烦,到底是少了外头一份自在。
故而佯装探了探脖颈,将话又巧妙兜了回来。
“还请殿下直言!”
并未料及会这般接话的元侃,听罢双手微微一怔,暗忖叶念安果然是个明白人,自己刻意扮出的轻松相竟被一语识破,胸腔不自抑间一阵起伏。
“呵呵,老师与父亲正有要事相商,有几句话特意托我来嘱咐先生。相信先生回京时已有目睹,城中之事元侃不消赘言。
眼下,佛爷粥引至城中受害人数连番激长,已闹得满城沸腾。
陛下虽已钦点老师助我彻查此案,可我身为开封府尹,此事定脱不开干系。”
“三殿下的意思,是要念安帮衬您和太傅共破佛爷粥案么?”
叶念安面色深沉,笑意不知何时全收敛了去。
“正是。我等与朝中大臣商讨了数日,并无头绪。
加之近段时日边境屡受北人滋扰,身侧亦无心腹忠臣尽职帮衬,介入不深,不见破绽,也无触及核心。
先生多才,又是老师门下,于公于私皆无旁观之理。如今盼得先生归来,我与老师如得虎翼,心甚喜极!”
元侃拍了拍叶念安肩头,笑意深长,话里有话。
“喛,三殿下言重了,念安无有贤能才德,却受殿下如此垂爱,念安唯以一颗赤心,为大宋事业出谋划策方可当作报答了。”
元侃音落,叶念安未作一丝停歇就将话头接了过去,双唇连贯地未打着一丝绺。
“哎,先生才学元侃敬佩,目下朝廷内外无可委以重任者,开封府亦是手下无人。
如若我大宋欲要开疆拓土,振兴国威,须得云集天下志者,广纳贤士,奠定我大宋国力。”元侃说至此处,神色诚恳,一副正经模样。
“说起这个,念安回家途中遇见昔日故友,皆是正正经经出生行武之人。
因亲率部队遭到辽人突袭,溃不成军,游散关外。念安建议这些个朋友,不如赴京重新投军,收编朝廷。”
经这一番话提醒,叶念安猛然记起在老爷沟洞黑山岭遇到的魏敢和黑山寨史珪寨主。
一晃多日,也不知此二人是否到汴梁来寻太傅,待回到府中定要好生问一问宫大哥。
“哦?先生竟有这等血气方刚的知己。
您看,聚集在先生身边,携手共度难关的人必是值得珍惜的朋友!
先生举荐之人,万不会有甚差错。日后还请先生物色有识之士,助我成就大业!”
“钩箝之语,飞而箝之。其说辞也,或同或异,全是三殿下看得起!念安定当尽己所能、鞠躬尽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