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攸然语气中满是嗔怪之意,脸颊染上一抹绯红,站在床边着急的说道,“师父你快过来看看他。”
“别着急别着急。”巳慕神君拉起袍子抬起脚,三两步便到了床边,望着床上的人半天不言语。
攸然见师父紧蹙眉头,难道自己真无意中送这尾龙归西去与佛祖参禅了吗?终于忍不住战战兢兢的开口,“怎……怎么,可是不好?”
“朗目疏眉,面如冠玉,虽面色苍白仍是难掩玉树英姿,甚好甚好。”巳慕神君忽然欲言又止,面露为难之色,“只是怕忒招蜂引蝶了,为师是怕日后……”
攸然闻言怎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这让师父救人怎么反倒看观起面相来了,“师父,您这乱七八糟说些什么,他还有救没有?”
“莫急莫急,一切自有为师在。”巳慕神君一手扯住衣袖,抬起另一手检查了一番那公子胸前被攸然捅的刀伤,“你下手也忒狠了些。强撸不得便花言巧语哄骗他嘛,何苦这般呢?”
攸然已经不想解释,若不是跟了师父六千余年,已经习惯了他的秉性脾气,师父总是有一千种办法将她活活气死。
随着师父的手搭上那尾银龙的脉,他的眉眼也拧成了一个疙瘩。
攸然见状心里咯噔一下,造孽啊造孽!
巳慕神君缓缓移开了把脉的手,表情十分凝重,“重伤未愈又添新伤,纵使他仙跟稳固,修为甚高怕是也难逃此劫。”
攸然的嘴唇抖动了几下却没能说出一句话,一生霁月清风如她,如今身上怕是要背上命案了。
“师父,您快想办法救救他,他在杂草丛里化出龙身原形,我误将它当作了一条巨蟒,心里实在害怕,无意伤他。”攸然眼睛里已经氤氲了一层水雾。
巳慕神君眼珠转了两下,“再将梓七丹给他服下吧。”
梓七丸?那可是师父的至宝,当年花费了巨大功夫也才炼就了两颗,听说其中一颗送给了天帝,便只剩下这一颗了,如今就连这唯一的一颗也因为自己要送出去了。
只是……“再”是什么意思?
三日之后,床上的公子面色红润了起来,攸然心里的愧疚感减半。
六日之后,床上的公子呼吸平稳有力,攸然心里愧疚感再减半。
日上三竿,攸然坐在桌旁,吹着碗里的药,回头瞥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的人,自己与师父这一连照顾了他九日,他定是被伺候的太舒服了才迟迟不愿醒来,正想着忽然一个冰凉的利器架在了自己脖子上,眼角瞥见一道寒光。
“别动!”攸然被人警告了,拿剑之人转到攸然跟前,凌厉的眼神将她打量一番,低着声音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何人?”
攸然心里愧疚感全无,“我是你的恩人!”说完拇指与食指捏着剑身,将它从自己脖子上移开,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