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弥建国近千年,哪有为了贱民牺牲王室的道理。”
回头与男人对视了一眼,秦景夫慢慢皱起眉头,继续说道。
“你姐姐死后,那帮蠢货可是一句好话都没说过。这算什么?该死的一个没死,不该死的却一个接一个的赴死?”
“···你这么称呼她可不太适合。”
用手托着下巴,男人依旧无话可说。
“当着我哥哥的面,我也这么说。”
彻底冷下脸,秦景夫的眼中多了些近似于疯狂的怨恨。
“为了他的大义,婉君失踪了,她也死了,就连那个已经半截入土的老头子现在都要强撑着每夜不睡守在那座破塔里!值得么?”
“······”
完全陷入沉默,男人有些无所适从的看向秦景夫。或许是羞耻心作祟,明明是在这个国家中长大却从未贡献过半分力量的他想不到任何可以说的话。
“到这个地步,哪怕是要我亲手把我那位哥哥拉下王座,我也绝不手软。就这样抱着他的理想和大义溺死吧,我会把他们两个葬到一块的。”
舒展开紧皱的眉头,秦景夫此时露出的笑容没有一丝温暖可言,相比男人的愿望,他持有的更像是向整个国家的复仇。
“如果你觉得这样就好的话,我不会反对你。”
从衣服口袋里的烟盒取出一支白色的落雁,男人指尖亮起一点火光,恰好把烟点燃。
“···之后你是打算带素君去找婉君对吧,有线索么?”
看着男人颇为沉重的吐出一口烟,秦景夫的表情渐渐有所舒缓。
“据说在哥得兰。”
用食指夹着烟,因为谈及了另外那一个侄女的原因,男人的表情也有所变化。
“谁的消息?”
不自觉的往前走了几步,秦景夫的语气显得异常的关切。
“花了七千万跟犬舍买的,好消息是她还没被世界树掌控。”
自嘲式的苦笑了一声,男人再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任由白色的烟雾无序的上升漂浮。
“等下我转十亿给你,从我自己的金库出。”
重新抽出魔杖,秦景夫握着黑色的梨花木魔杖轻轻在空中一划,展开一扇无形的空间之门,然后从中取出一块只有常人巴掌一半大小的暗金圆盘,直接递给男人。
“这东西就算是素君的嫁妆,你先帮她保管着。”
“···这就是虚弥的王之秘藏吧,不自己留着么?”
向秦景夫投以惊讶的目光,男人并未接过圆盘。
“我有我哥哥那份就够了,这份留在虚弥迟早要被世界树拿走。如果我没赢,现在给你也适合。”
把圆盘塞到男人手中,对于这份陪伴了他整整四十多年的秘藏,秦景夫确实没有一点留恋。
他本就没有拥有它的资格,虚弥的王之秘藏虽然有两份,但从来都是应当成为王的那一位一同获得。如果不是因为他那位哥哥实在太过好心,或许他到死都不会知道秘藏的存在。
“婉君那份,到时候看情况我再准备。”
将魔杖重新收起来,秦景夫抬头看了看天色,一边继续说道。
“好。”
不再多言,男人将圆盘收入怀中,诚恳的答道。
“世界树那边至少还有两位传说,你小心点,到了那一日,按计划行事,别做无谓的举动,即便到时候真有要和世界树开战的必要,也别忘了你最先的目的是什么。”
将一切的情绪都收敛,秦景夫重回先前的平静,向男人嘱咐道。
“···好。”
仔细的打量了一眼秦景夫的模样,很清楚这样的嘱咐意味着什么的男人缓缓点了点头,应声道。
“那就下次再见。”
毫无声息的解开风语结界,秦景夫最后看了一眼梧桐树,头也不回的向着另一边一直等待着的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