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通往咸阳的官道上,大队人马突然停下了脚步。
中心位置,众士兵凝重着脸色,搭建起一座华贵营帐。
营帐里。
明眸皓齿的杨艳紧皱着眉头,先是看了看躺在软榻上,一脸苍白的皇后。
然后目光投向软榻前一个白发老人,肃然问道:“太医,这是怎么回事?”
白发老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手指搭在皇后手腕上,闭目仿佛在倾听什么。
良久,他拂袖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起身抱拳道:“回禀王妃,皇后娘娘脉象平和,并无大碍。”
话语中一片轻松,听到他的话,营帐内候立在旁的侍女,齐齐松了口气。
“并无大碍,那为何皇后娘娘脸色苍白,还说自己心口发闷,你是说皇后娘娘在消遣你吗?”
杨艳气极反笑,她也不知道平日性情温和的自己,今日为何心绪难平。
本就无故被耽误了行程,如今诊断的太医,竟然说皇后无事,可皇后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这让她心头火起。
闻言,刚刚舒了口气的一众侍女又低下脑袋,看起自己的脚尖,她们连呼吸都放轻放慢,生怕牵连到自己。
杨艳的话虽然让众侍女再次把心提起,不过诊断的老人显然很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面色从容,抚须道:“王妃勿怪,是小人未说清楚,皇后娘娘许是水土不服,加上这几日颠簸劳累,小人开上一剂安神补血汤,皇后娘娘喝完睡上一宿,明日必会恢复如初。”
“路途颠簸所致?”杨艳眉头再次皱起,看向老人,“如此说来,今日是走不了了?”
“为娘娘凤体着想,我等最好是休整一日再行。”
杨艳无奈,对方既然这么说了,她难道还能一意孤行不成。
陪着皇后说了一会话,杨艳带着貂蝉离去。
出得营帐,心不在焉的杨艳并没有看到,她身后的貂蝉低着脑袋,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转个不停。
眼神中充满了得意和崇拜。
“秀儿不负所望,完成嘱托哩。”
“不过全赖世子,懂得真多。”
哪怕杨艳再怎么聪明,都想不到是自己的儿子在设计自己,一众千余人同吃同住,哪怕皇后吃得好一点,可煮饭烧菜用的水并没有不同。
如果说有人在毒害皇后,那么出身医家的太医,不可能一点也察觉不到。
而且她的的饮食和对方并没有任何不同。
这一点,赢稷当然不会告诉她,后世有医家大才李时珍,记录了世间众多药材,其中多有相生相克的草药。
皇后娘娘吃喝用度并无和他人有太大区别,可每日夜里,对方总要点燃龙涎香才能入睡。
如此一来,只需在饮水中加入和龙涎香相克的药物,就可以算计到对方。
当然,赢稷并没有下重手,他只需要整个队伍被耽搁半天到一天时间即可。
而且当今皇后娘娘并不是嬴政的生母,老家伙死后,有她在宫内掣肘嬴政,哪怕效果了了,赢稷都高兴。
……
祈福队伍停下的同时,距此不远的地方,贾诩也收起了黄天大法,看着南下远去的百姓,他总算长舒了口气。
“这太平要术果有蛊惑人心之效,不知世子是从哪里得到此书,如若此书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上,必定会闹的天下大乱。”
“不过时势造英雄,天下大乱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