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怎么回事?”展清仪见凤小福面色慎重,眉头也跟着微蹙起来,等不相干人走出去,忙问道。
“伯母,若不介意的话,晚辈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凤小福没有直接回展清仪的话,而是对展夫人说道。
展夫人疑惑地点了点头。
“伯母那日从王府归来后,都用了什么?”
想起那日的事,展夫人心中自然不悦,但她将这份不悦藏在心里,面上并未显露,而是思考了片刻,方回道:“那日回来,我心情十分烦躁,正巧姜氏捧了一盘刚切好的西瓜来,说是从井里捞上来的,吃着很是凉爽可口,便悉数吃下。”
“是了,伯母本来心肺之火旺盛,应该徐徐凉之,怎么惊得起这寒凉之物。阳火被压制着发散不去,又被阴凉覆盖。所以伯母才会心肺焦躁,明明渴得想喝水,却又偏偏怕凉一般将自己裹得生紧。”凤小福柔声细语地说着。
展清仪听得一头雾水,只是轻叩了叩凤小福的后肩道:“福儿,你说的都是啥啊?没听说你会医术啊?我母亲当初也是为了我哥和你的婚事去的王府,如今已经病了,你这是还有气要发吗?”
凤小福见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是要报复展夫人,无奈地一笑,“我说得对不对,想必伯母心中是有数的。”
展夫人瞧着凤小福淡淡一笑,“郡主赎罪,清仪无状了。郡主与大夫说得并无差别,的确是这样。”
“福儿,那母亲的病怎地还不好。不是驱寒就可以了吗?”展清仪听完母亲的话,顿时便将希望寄托在凤小福身上,她既然能说出母亲的病情,自然会有解决方子。
凤小福沉吟片刻道,“请把大夫开的方子给我瞧瞧。”
展清仪知道放在哪里,立即便寻来给她。
凤小福扫过方子后,面色愈发凝重,带了几分力地将方子扣在床沿边,朝着展家母女道:“这方子是不能用了。只怕用了一时半会儿都不能好。”
“怎么会!”展清仪惊讶地拿起来看,方子里头的几味药她也是熟知的,都是滋阴补气的良药,为何就不能用了。
“药再好,不对症也是无用,甚至对身子有损。展家请的大夫要不是昏聩无能,要不便是由人授意。”凤小福说着,眉头微蹙起来,心中不禁在想,司元霆千方百计想自己前来,他又不知自己会医术,要她来又有何用,一时不明,便听外头有麽麽传话,说是祝公候府的小姐来了。
“她怎么又来了!”展清仪没好气地说道。
展夫人脸色有几分尴尬,虽说展家不同意祝涵之进门,但祝公候府的脸面却不得不给,是而她不会拒绝祝涵之的看望,且表现得还要亲昵些。
“怎么,她这几日仍旧来的?”凤小福略有所思地问道。
展清仪点了点头,言语里迫于几分无奈,“为了能嫁进展家,她可真是豁的出去,陪着母亲不说,还亲自喂药倒茶的,我都不要看。她既来了,我就走了。福儿,你去我院里坐坐吧。”
展夫人也正有此意,便说道:“是啊,郡主不如去清仪那儿坐坐,我这里满屋子药味,实在不好闻得很。”
凤小福便也不推辞,就出了屋门,远远瞧见府门口往这来的一行人,领头的可不是祝涵之嘛,今个倒是换了身颜色,凤小福不由一笑,若是她也断不会再穿玉白色了,多膈应人啊。
“你这个丫头坏得很,又想什么笑成这样。”展清仪跟着笑起来问她。
“我在笑自己帮了祝涵之一个大忙,让她不再简单素净地只穿白衣,也要换些其他颜色来穿,天天扮得跟仙子似的也不好,还是要多接接地气。”凤小福的话里自带讽刺。
展清仪扑哧一声,笑得更欢。“咱们可先走吧,别又遇上,可招人厌烦了。”
凤小福点头,却又扫过祝涵之时,发现她身后跟着个拿行医箱的中年男子,心中一想便知,这是请了大夫过来?
展清仪已经拉着凤小福拐进主院侧门去了,两方人便不曾遇上。
“你真不在展夫人身边待着?我刚才可是瞧见祝涵之带了个大夫去了。”凤小福提醒道。
“大夫?她带大夫来干嘛?怎么,我们展家难道没有自己的大夫!”展清仪果然是火爆脾气一点就炸,也不细想缘由先是发了怒。
凤小福将杯中的茶饮了一口,方悠悠地说道:“定是她知道你们展家那个大夫不中用。”
“你说的对,那大夫确实……不对啊,你知道是你方才看过母亲,又看过方子,她涵之怎么会知道。”展清仪疑惑地说了句,到底不笨的人立即便想到其中缘由,“难道祝涵之一早便知大夫不中用,这才巴巴地带了人来,好在我母亲跟前卖好?”
凤小福满意地笑起来,这个丫头除了莽撞些,的确是不笨的。
展清仪腾得起身,“我得去提醒母亲。”
凤小福一把拉她坐下,“展夫人多精明的人,还需要你来提醒?你倒是想想,你们展府可是有祝涵之这边的人吧,没有人与她里应外合的,怕是也不便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