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你现在是重度辐射感染，我……”姬魅忙抓住了白笙的手臂。

“停车！”

姬魅的话被生生止住，她神色略微有些复杂，似乎在挣扎。

“……”雏闵的不满近乎布满了面孔，不过她没有发作，而是通过后视镜看向了姬魅，“小姐？”

“……掉头。”姬魅身体靠在了后座上，“其他车辆继续去医院，我们掉头。”

雏闵看着姬魅，然后将视线投向了白笙，最终，收回了视线。

瞬间的失重感，白笙整个人差点被挤在了车门上。完成漂移的车辆瞬间加速，冲过了迎面而来紧跟的车辆。

“你们继续完成任务，搜索必要的医疗设施。”雏闵对耳麦中说完，看了看改变方向的战机，再次开口，“护送队继续任务，不用管我们。”

听着雏闵的安排，车内相对平稳，没有多少颠簸，白笙沉默着，仔细琢磨着叶依那几句话的意思。

但是这并不代表姬魅沉得住气，“曦楠，是谁？”

“李曦楠。”白笙随意的说道，“陈老朋友的女儿，一个沉睡了十年的人，我给她造了一个身体，但是我没想到，她的故事似乎复杂的有些超乎想象。”

“嗯。”姬魅没有再问，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包零食，然后嚼了起来。

“原本以为造出的是乖乖小孩来的。”白笙感觉这世间坑爹无比，“这有些超乎掌控了。”

“关于男朋友守住植物人女友七八年，然后女友醒来嫁给主治医生的新闻到处都是，这并不新鲜。”姬魅吃着零食，无所谓的道，“自私自利的人喜欢给那些忠于爱情的人起名叫舔狗，而当自私自利曝光之后，人们又会可怜舔狗并认为女的是人渣，无论那个植物人女友嫁不嫁给主治医生，都是正常现象。”

“标题一换，评论过万。”白笙觉得这笑话不算太精良不过讽刺意味十足，“蓝色革命难道就学谁是潘金莲？”

“蓝色革命信奉的理念不是政治正确，而是必要性，《新时代》理论就是必要性理论，经济的必要性，社会的必要性，人性的必要性，异种族存在的必要性。我们从不刨析人性的正确性，因为那没意义，但是没有什么东西是没有意义的，所以《新时代》是一本自相矛盾的著作。然后有一天，革命者们忽然发现了矛盾才是组成世界的重要因素，矛制约盾，盾制约矛。”

“正义制约邪恶，邪恶制约正义，我们甚至相信犯罪是社会发展中的必要因素。任何不同时具有矛盾性质的思维，都是极端的思维，就是这，让革命者拥有了理智。”

“犯罪是必要的，这句话你得对那些受害者说。”白笙无语的拢了拢肩。

“你这句话总是最容易辩证的，因为其它学说的人总喜欢用这句话来嘲讽《新时代》，他们总站在弱势的一方，受害者那一方。”姬魅说完，就不再继续，原本白笙以为她会和自己讲一堆道理，但是她并没有继续，“如果我们信奉《新时代》是绝对正确的，那就说明我们的思维也是极端思维，所以《新时代》永远只能成为指导，而不是教典。”她指向了前方，“我们到了。”

“……”行吧，反正蓝色革命想做什么和他也没关系，不过了解的兴趣还是有的。白笙看向了窗外，距离到达还有一段时间，不过他看到了城墙，城墙上，在闪烁着光。

城墙上的光，有着熟悉的颜色，似乎似曾相识的颜色。

“我们会通过跨墙天桥，然后……跳下去。”姬魅看着上方，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