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孙杀的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皆是当年灭萧国之时出力的大人物。”因如是此刻已经行到了塞外附近，听着传来的天下风雨，暗自喃喃道。

“此事，黄玉蝉也应该想的明白，所以此时虽然事发突然，终究能够掌控住。不过若是派遣重兵前往保护那些灭萧有功之人，也要费上一番功夫，这其间的时间之中不知要死多少人。”他心中暗自想到。“至于江湖，那却管不住了，本来江湖就不是铁板一块，见到铁掌帮被灭门非但没多少人悲恸，更多的门派都是隔岸关火之态，最多行事小心了些而已。”

江湖之间的斗争永远比朝野要复杂，因为在这里人人都敢自立为主，期间的权衡，没有一个定论，多是利益驱使。

他一口喝完关外的白酒，暗呼一声够劲，便起身上马，向着鬼哭崖而去。

花不语的地图并不详尽，虽标明了大体的位置，但是鬼泣崖横断数十里，期间千沟万壑，虽知道这些人藏在那里。

他骑着夜照玉蹄到了距离鬼泣崖一百里的杨城，便拍着夜照玉蹄道：“到这里却不能骑你上路，否则我这招摇过市，定然要被萧王孙给宰了。”他说着就将夜照玉蹄带到一家上好的酒楼之中，付了掌柜十两白银，嘱咐掌柜好生看管，这才放心离去。毕竟有了被那头倔驴折磨的经历后，他对夜照玉更是爱惜有加。

他又付给杨城酒楼的掌柜十两银子，让他引荐来了一个萧国的后人，此人相貌黝黑五十岁上下，头发散乱，看上去很不干净，因如是却颇为满意，因为他清楚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不是萧王孙的眼线。

掌柜请来的人，叫余木。

余木问道：“公子哥找我何事？”他张开却是流利的楚语。

因如是笑着拍了拍余木的肩膀道：“我想要你教我萧国的语言。”

余木奇道：“此事一般人不会干，即便当真有愿意学习的人也绝不会是你这样的公子哥。”

“想必你能看出，我算不得一般人。”

“这点倒是不假。”余木看上去当真有些木讷，认真的看了看因如是全身，随后中肯道。

“二十两白银够不够？”

“太够了。”余木闻言眼睛一亮，本来浑浊的眼瞳似乎清澈起来。

“不过我的时间不多。”

“萧国的语言也不难，若你是楚人，大抵三五日就能学个七七八八。”

“如此最好。”

因如是算是天下前三的聪明人，却也是天下前三的懒人。但是这回他还是咬咬牙，坚持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