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如是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很好，我其实说的就是我很好，好的不能再好。至于你，却不太好。”

那女子似乎没有想到因如是这般回答，便问道：“我，有什么不好。”她抬手轻抚了一下自己丰满的胸脯，她的动作撩人的让人抓狂。

“自然不好，尤其是你这般美的女子。像你这等女子本就不该在凡尘中，这江湖肮脏的要命，脏的我都不愿再想，可你却身在江湖，而且还站在了我的面前。”因如是说道，他认真的时候不太多，不过一旦他认真的，就会严肃的让人感到难受，如今他说着句话时就严肃紧。

那女子听了嘻嘻一笑，如同花颜绽放，“江湖人都说花不语的词句最能打动少女的芳心，但是我想他们都错了，有个叫因如是的人比花不语还要会打动女人百倍。”

因如是那秀气的眉毛一挑，“不敢。”他说道。但是他脸上却笑的很开心，没有人会因为别人的夸赞在感到生气，况且夸赞他的人是这么美的女人。

“而且我想我也知道你为何感到自己很好。”

“哦？”

“因为我站在了你面前，你也看到了天下最美的女人。”这女子自信道。

“不错，依照你这么说，我自然应该感觉很好，而且还很幸运。”

“幸运？”

“自然要说幸运，因为若不是隐主偶然看上了我，绝不会把你这样美的女人送到我的边上。而且还能站在我身前。”

“此言不然，”这女子摇了摇头，说着她俯下身子从那箱子之中拿起了一本薄薄的书本，由油黄的蜡纸做成，看上去古朴而苍老，上面的墨字却是新的，还留着淡淡的墨香。

因如是眼睛一亮，一下子将这本蜡黄的本子拿在手中，眼中似乎流露出奇异的色彩。

那女子一撅嘴道：“此时你身前可是站着天下最美的女子，你居然会就这样被一本黄焦焦的像六十岁女人脸一样的本子给吸引了注意力。你可到了现在还没问过我的名字。”

因如是忽然一笑把那焦黄的小册子放在旁道：“曾经我以为关外苏城的燕茜茜是天下第一美女，但是她的美我还能看见她的身形，能够闻到她的体香，甚至去抚摸她的脸颊。但你不同，你已经美的过分，甚至我现在和你多说一句话都感到头顶上悬着把尖刀，让我不自觉的去关心别的事物，不敢在问你的事情。”

对于这个回答女子很满意，于是便道：“既然如此你不好意思问，我当然还是得告诉你，因为这是隐主让我来服侍你，他的话我却不得不听，不得不做。”

“哎，隐主到底是何等样人？不但能够网罗道天下豪杰，还能让天下最美的女人服侍他。”这样的人，有点让人敬畏，敬畏到让人可怕的地步。“那么你叫什么？”

“我……”女子黛眉微挑道：“我叫做月笼纱，月亮的月轻纱的纱。”

“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好名字，好一个月笼纱。”因如是点了点首，明月悬挂在天上让人看得见却摸不着，让天下人痴情，却不知明月本有的情绪，他夹杂着云翳遮蔽着静夜轻笼着年华。

“还有你说错了一点。”

“哦？”因如是一向对于自己的文学功底很自信，甚至比他的功夫还要自信，所以这一首《秦山娥》他肯定不会背错一个字。

“那便是隐主从未让我服侍过他，甚至我都没有看清他的容颜过。”月笼纱认真道。

“那是为何？”因如是问道，“莫非隐主是个女人？天下没有一个男人会不想和你这样俏的女子上床。”他的话语有些直接，但是也很诚恳。

“隐主是男的还是女的我不清楚，只道他常常带着一抹漆黑的面纱遮着脸，他声音低沉的分不清高低，也听不出性别。”月笼纱摇摇头说道，“关于隐主的事情我不能再告诉你更多，因为你这人实在太坏，也太聪明，若是我再说你要将我的秘密都掏空了。”

因如是嘻嘻一笑：“你这么说我却好似是我的错了。”他抬手一搭月笼纱的素手将他牵到床榻，“现在我总算能好好看看这本书了。”

因如是拿起这本蜡黄的书，便看到三个霸气的让人喘不过气的墨字，《长生谱》。“这本书，记载了天下江湖所有高手的排名，是隐主亲自排行，不会有半点虚假，这上面的排名不会多一名也不会少一名。”

因如是看着这三个苍凉古朴的大字说道：“若是一天前，你说的这句话，我连一个偏旁都不会信，但是现在我却相信了，而且就算是一个偏旁一个错字都会相信。”

这就是隐主的魅力，一个从未与他见过面的人，却有着这样的魔力，仿佛这两个字都有着一种生命一样。

因如是打开第一页，便看到一行小字：“隐，聊赖之际，排天下英雄，无论十八般兵刃，或是三十六变内功，六十四刀术，七十二剑法，三千拳路不才都有涉猎，纵观江湖排行此谱，若有缘者，共赋长生。”

“共赋长生？”因如是似乎对于这四字有些不解，但是他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继续看了下去，月笼纱靠在因如是的肩头安静的像只小猫。

“天下第一，坤藏隐。天下第二，萧王孙。天下第三，翟文。天下第四，周不笑。天下第五，因如是。”因如是忽然笑了，“没想到区区不才居然能够位列天下第五的位置，莫不是隐主故意欺我？”

“武当派的长云道人排名天下第六。天山派的潇湘剑客西窗雨居然是第七。而少林寺的悲禅老人更是在第十一。隐主这般书写，让我都有些骄傲了。”

他在这《长生谱》之上也看到了玄冥剑客和自归天的排行，这几张不大的小纸上蝇头小字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江湖上武侠高手的名字，看到最后让因如是都心惊，这个隐主知道的人物实在太多，也太精确，仿佛曾经和这些人一个个切磋比较过一般。

想到这里他也彻底的放下心来，那细长的眉毛翘了翘：“看来我这个天下第五，却是做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