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霄在东方斗和布丁走后便又昏睡过去。
梦中只觉如同有千只巨兽在自己小腹踩压而过,又感觉有万把钢针刺进小腹之中,痛苦难当。
恍恍惚惚之中,平放在身侧的双手感觉床上有一股黏糊糊的暖流流过,之后便听到床边侍立的嵩山弟子道:“快去告知东方教主,说他带来的这个人又开始血流不止了。”
胡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视野上方有一双被泪水沁湿的眼睛,圆滚滚的泪珠从她的脸上滴到自己的脸上,溅散开去。一开始感觉这泪珠热乎乎的,之后渐渐凉了下去。
胡霄口中想要安慰面前的布丁一声:“布丁,我没事的。”但是只是喉咙动了一动,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便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待到胡霄再醒过来,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户外的一辆轮椅之上。
只见到深蓝色的天空上一轮孤月浮于云朵之上,白云悠悠涌动,孤月若隐若现。
身侧是一条大江,江水在月光照耀下,滟滟随波千万里,水中月影摇曳晃动,如同一把在江水中打开的银色万花筒。
江畔拥满了花树,清风带来的阵阵香气,这香气胡霄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胡霄半天才从眼前的美景中缓过神来,回想起自己伤重,布丁在床前大哭。
胡霄心想:“布丁和东方斗这是把我给治好了?这两个人干嘛大晚上的不让我回屋反而把我装轮椅上推出来啊?”想罢,回头道:“布丁”
“布丁”两字还没说出口,却看到身后之人并非布丁,而是一个白衣少女。
胡霄道:“请问你是谁啊?”
那白衣少女不语。
胡霄道:“干嘛把我送到大江畔来啊?你到底是谁啊?布丁呢?”
白衣少女不语。
胡霄道:“我要回去。”
白衣少女握住轮椅后边扶手,将胡霄调转方向,背对大江,向回推去。
胡霄觉得轮椅被人推动,身子一晃,心中一慌,道:“诶,等等。”
白衣少女停下轮椅。
胡霄向身后望去,道:“姑娘,你到底是谁啊。”
白衣少女不语。
胡霄站起身来,但只感觉双手双脚绵软无力,挣扎了两下,又瘫在了轮椅上。胡霄便知道了自己的伤势还没好。
胡霄道:“不理我算了,我要去江边近处看看。”
白衣少女一言不发,弯下腰,将胡霄的轮椅稳稳推到江边。
少女的身体前倾,长发摆动,垂到胡霄脸旁,胡霄感觉一阵熟悉的淡淡清香袭来。
胡霄在记忆中竭力搜索这清香是源自何处,不由得用鼻子用力嗅了两下。
白衣少女见胡霄猛嗅自己的头发,忍住愠怒,右手扶着轮椅,左手将两边垂下的乌黑笔直的长发拢到耳后。
胡霄想起这味道在阴阳教教主东方斗身上也闻到过,回想起东方斗曾救自己一命和他的言谈举止,心就放了下来,心想:“这白衣少女想必是阴阳教中人,奉东方教主之命来照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