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哦,谢谢、他真的不行了?”我递过杯子,纳伯黎又给我倒满了杯子。
“之前的战友,一直在近卫队任职那个。昨天闲聊时,对我说了这些。你也认识的,那个总是在战场上跟着我的小伙子。”
“就是那个、叫什么鱼的小伙子吗?”
“锦鳞、锦鳞!”真是的,不用你提醒,我也能想的起来的。话说,虽然我也是土生土长的伊穆摩甫特人,并且以此为傲的活过了第三十个年头。但是依然无法理解这些极北之地边缘的老原住民,为什么要把子孙的名字也起的那么滑稽,非要跟餐桌上的佳肴挂钩。害得我每次吃鱼的时候,都会想起那些在战场上逝去的、还有活着的孩子。
“我当然记得那个小伙子。。。嗝哈!”一口喝干这一杯,感觉胃里开始翻腾,忍不住打了一个嗝。
“跟那小伙子一批的新兵。。。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了。”
“啧、你可真烦人!”真不知道当初为啥要选他当副官,从来都是报忧不报喜!
“谢谢提醒!”接过酒杯,我小酌了一口。换做平常,估计又是一口干了,只不过,这杯酒总感觉苦的要命。
“谢谢你让我回想起,我就是那个把这些带着希望与梦想的鱼姓孩子们送上了黄泉!干杯!”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哈!真好喝!”屁!苦得要命,这酒也不知道是用什么酿酒工艺弄出来的,我都怀疑是时间太长酸掉了。
“再来一杯!”擦干胡茬上挂着的酒滴,我又递出了杯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那个在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家伙哪儿去了?”
“没办法。”他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然后开始用大拇指拨动杯子的边缘:“岁数大了,开始怕死了。”
“也是。。。我们都不年轻了。”看着跟我同岁的纳伯黎和他拨动杯子的右手无名指的戒指,突然觉得这酒没了味道。
“刚才说道哪儿了!”我勉强转移了话题,接着说道:“对,锦鳞那小子怎么了?”
“他现在一路高升,已经变成巴勒吉达、伟大的皇帝的贴身侍卫。”哦,瞅瞅,真该让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刚才提到那个名字时的表情,从厌恶到做作的尊敬,简直太精彩了!
“然后呢?”我拿起酒杯,摇晃着里面混浊的液体看的出神。
“然后就接上了呗,他说皇帝要不行了,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了,期间朝臣百官全都不见,摄政之事已经交给他的心腹了。”
“那个海黎厄斯?”看来这家伙是真的人老脑子不够用了,竟然让那个一直对王座垂涎的流口水的老家伙摄政?
“别逗了,你我都知道,他能称得上是心腹?叫他蝮蛇还差不多。”真是个糟糕的话题,让我这种酗酒如命的家伙竟然没了胃口。
“实际上,还有更糟糕的事情,你想不想听?”没等我回答,这家伙就自顾自的接着说道:“那小子说漏了嘴,所以他知道锦鳞认识我们的时候,托那小子给你带了话。”
“他自己不会说吗?”什么时候一国之君变成害羞矜持的大闺女了?也不管我的抱怨,纳伯黎又接着说道:“救救我。”
“。。。。。。他曾经救过谁吗?”沉默了很久,我才艰难的挤出这么一句话,艰难到让我感觉不到嘴里有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