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天气明显暖和起来。
多数的幼儿园现在都没有寒暑假了,因为父母要上班,孩子们的时间也要跟着爸妈上班的时间走。尤其是对于他们这种在异乡打拼的外地人来说,养孩子成本之高,不仅仅是经济,更是时间。俞幼涵本来是想让兜兜在家玩儿两天在去上幼儿园,但是她今天要出门,而她又懒得说服何秋在家带孩子,一提到她要出去见葛青儿,搞不好又得争吵。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因为近一个月没去幼儿园,兜兜的分离焦虑有点严重,在家磨蹭了很久才哭哭啼啼地被抱着去了幼儿园。何秋来看到俞幼涵着急忙慌的样子,有点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他知道俞幼涵是急着要去见葛青儿。早该去画室的何秋来今天好像不想去一样,故意在家磨蹭拖延,俞幼涵看着他不紧不慢的样子,心里着急得厉害。
“你今天不去画室吗?”俞幼涵实在忍不住了。
“嗯,不急。”何秋来拿了本书,坐在窗前的摇椅上看了起来。
葛青儿的电话打了过来,俞幼涵迅速挂断了。微信上写给她,别催了,晚一会儿到。葛青儿回复了一排愤怒的表情。
何秋来瞄了一眼火急火燎的俞幼涵,并没做任何反应,继续看书,像个退休的老头儿。
俞幼涵见他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样子,再看看时间,再不出门,葛青儿一定会杀了她。
“那你在家吧,我要出门了。”俞幼涵有点赌气地说。
“你就不能不去见那个神经病吗?”何秋来一边看书一边语气平静地说,仿佛神经病这个词本就是葛青儿的名字。
“你怎么说话呢!别这样说我的朋友。”
“哼,朋友。”何秋来嗤之以鼻,“她除了能给你出点馊主意,还能干什么。”
俞幼涵忙着化妆换衣服,她不想让何秋来不高兴,也不想让葛青儿不高兴,对她来说,都不好惹。于是她编了个谎话,“她说要给我介绍份工作。”对于他们这个家庭来说,她的工作头等大事,也是最冠冕堂皇的借口。她知道,何秋来再不乐意,在这个借口面前,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俞幼涵其实完全可以直接不顾他的感受,想见谁就见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她从小就是一个想让所有人都高兴的人,所以,她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个能让大家都满意,都下得来台的说辞,即便是说谎。
跟葛青儿约在了一家格调精致的西餐店。
等她见到了约会地点的时候,葛青儿的脸已经气绿了。
“我说你磨蹭什么呢!大姐!你什么时候能利索点儿!”葛青儿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俞幼涵知道葛青儿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是等她等的着急了。
“对不起对不起,兜兜不愿意上幼儿园。”她忙赔笑脸,把责任都推到了一个不懂事的小孩身上,兜兜是个很好的挡箭牌。
“何秋来呢!他就不能送孩子吗?他就见不得你闲着吗?”
俞幼涵无奈地叹了口气。何秋来跟葛青儿,这两个人就像前世积下了仇恨一样,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不对付。
“都是我不好,亲爱的,我请你吃饭赔罪!”说着,俞幼涵拉着葛青儿的手,学着她的样子撒娇。她也只是在葛青儿面前,才会显露这一面。
葛青儿笑了,“幼涵,你要是像跟我撒娇一样向男人撒娇,你的日子肯定会过得特别滋润。你呀,就是太不会利用作为一个漂亮女人的优势了。”
俞幼涵见葛青儿不生气了,心情放松了下来。“在国外忙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事情很棘手,我也没太处理好,过段时间可能还要再去一趟。”说到这事儿,葛青儿显得有点烦。
“哦。”俞幼涵见葛青儿不想说,也就不再问。
“我爸怎么回事儿?你说咳嗽得厉害?”
“嗯,是的,挺厉害的,你妈说,让他去医院看,他也不去。”俞幼涵说。
“那是因为他害怕,别看他揍我的时候那么勇猛,其实胆子特别小,惜命着呢!他是害怕查出个好歹来,自己先把自己给吓死。”葛青儿挥了挥手叫服务员点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