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四章(1 / 2)清穿之白月光(穿书)首页

胤禛唇角抿出薄凉的弧度低声斥责道:“不知礼数。”

一旁的嬷嬷忙是打着圆场“必定是侧福晋开心坏了,一时失了礼数四阿哥可千万别动怒。”

年清芷忙是环顾了周围,只见房间内满满是绫罗绸缎装点的红,直棂窗上贴着繁体的喜字赫然是新房的模样。

上一秒她还在故宫博物院里,那些画证明了自己在紫禁城的二十余年并不是梦如今她竟是又回来了吗可是她明明记得她死在了康熙三十四年。

年清芷将眸光落回胤禛身上希冀着从他身上获得信息,却是见胤禛默不作声将秤杆放在了一旁的托盘上,甩了袖子便转身便离开,婚服的衣摆随着脚的抬起荡在空中。

在场的宫女嬷嬷们都愣在原地,“四阿哥这合衾酒还未喝呢。”

年清芷看着他突然离开也是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忙是提起裙摆追了出去可胤禛的脚步又快又急她根本追不上只能在后头气喘吁吁地大叫一声“胤禛你给我站住!”

却是见对方脚步都未顿一下,就消失在外头的回廊中。

“小姐,或许四阿哥是有事呢您消消气在房间内等一会儿,他说不定就回来了?”

红酥忙是上前劝说道,她是跟着年清芷一道嫁过来的陪嫁丫鬟,此时此景也只有她敢上前来劝说。

毕竟大婚之日夫婿掉头就走,这对于哪个都是莫大的耻辱,其他婢女嬷嬷们生怕惹上不必要的灾祸,都躲得远远的不敢上前。

红酥却是见到年清芷目光遥遥地落在胤禛背影消失的回廊中,半晌方才轻声问了一句,“今年是什么年份?”

“诶?”红酥没想到年清芷第一句话竟是问这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年清芷扭过头来,试探性地问红酥,“是三十七年四十一还是什么年份?”

“您是问这个呀。”红酥回过神来,“今年是四十七年。”

康熙四十七年距离自己身死那年竟是过了十三年。

年清芷的身子一下子冷下来,她抬起手观望,手指圆润可爱,只是比原先的手要短了一截。

年清芷提起裙摆又回到房间内,找了枚铜镜坐下,只见铜镜里的少女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虽是上了厚重的妆容,但稚气未脱,肤若凝脂,眉若淡淡胧月,眼角微微下垂,俏丽中带着些许娇憨。

更重要的是,她的眉眼竟是与原先的“年清芷”有三分相像。

年清芷将这一切联系起来,终于知晓这身子的身份。

四十七年入府邸、与白月光长相相似,除了书中的女主年贵妃还有谁能满足这个条件。

年清芷木然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口问道红酥,“羹尧哥哥可还好?”

红酥有些惊讶,“二少爷今日不是刚送小姐您上花轿吗?小姐何故如此问?”

果然如此,她竟然真的又回来了,这一次竟是穿成了年贵妃。

想起胤禛厌恶的眼神,这厌恶从何而来,她似乎知晓了。

上辈子身为年清芷的时候最后一面她是什么恶毒的话都说出了口,要胤禛不讨厌自己才奇怪吧。

年清芷捂额,她当时可是做足了再也不见胤禛的准备,谁会想到阴差阳错她竟是又穿越成了他的侧福晋。

仔细想了想她说的话,可能一时间还真洗不白自己了。

年清芷在铜镜前呆坐了会儿,方才开口:“帮我散了发髻吧。”

“小姐,这合衾酒还未喝,您不等四阿哥了吗?”

“他既是走了便是没打算回来。”年清芷极为自然地道。

果然如年清芷所说,胤禛一晚上没回来,她一直做梦睡得也是迷迷糊糊,一晚上梦见的皆都是身为年清芷时的事情。

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却已经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在睡梦中浮浮沉沉的时候,红酥便已经过来敲门了,”小姐,该起身了。“

红酥给年清芷梳发髻的时候,一旁的阮嬷嬷给她简答地介绍了一天的行程,“侧福晋昨日刚入门,今日的行程先是去前厅给福晋奉茶,随后跟着四阿哥一起回宫见过德妃娘娘,毕竟您是德妃娘娘选出来的,今日要前去谢恩。”

竟是德妃娘娘亲自选出来的,只是不知晓德妃究竟是为了年家还是她这张相似的脸,亦或是这些因素全部都有。

年清芷抿唇笑着点点头,“多谢嬷嬷提醒。”

阮嬷嬷怜惜地看了眼年清芷,可怜年侧福晋刚入门便是遭遇如此奇耻大辱,但好在年侧福晋沉得住气,若是换成其他小姑娘便要闹上天了。

年侧福晋哪都好,身世品性俱佳,可就是毁在这张脸上了。

倒也是个美人,只是可惜太像那谁了,府中谁不知晓四阿哥最讨厌的便是那谁,自从三十三年起这名字都听不得别人提起了。

可就是因为太像那谁了,所以才会被德妃娘娘挑选成为侧福晋,阮嬷嬷一时间竟不知晓这对于年侧福晋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年清芷梳妆打扮好,便由阮嬷嬷领着往前厅走去。

这雍亲王府她十几年前也来过那么一次,不过也只有仅仅一次,这里的环境对她来说还是太陌生了些。

和宅院相比,这里要更大更宏伟的多。

若说宅院是按照苏州小桥流水风格布置的,这雍亲王府便是按照紫禁城的风格布置,融了汉、满、蒙几种民族建筑艺术、

年清芷一边环顾着周围的景色,突然想起胤禛昨日的眼神,他的眸光薄凉无比藏着一种没有来得厌恶在眼底。

她开口一旁的红酥:“红酥,我可有得罪过四阿哥?”

红酥在年清芷后头紧跟着,听到她突然问话忙是回答道:“怎么会呢,小姐侧福晋昨日是第一次见四阿哥,看四阿哥的模样也是第一次瞧见侧福晋一般。”

果然与她猜的没错,终究还是因为上辈子的原因。

阮嬷嬷瞥了眼年清芷,瞧见她娇美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心中轻叹一声特地带她绕了远。

绕过四体碑亭,经过一处殿,那殿门口用黄色纸张封住,门口落了不少的灰尘。

年清芷本是没注意,却是不小心往门匾上望了眼,这才顿住了脚步。

那门匾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沅湘阁”。

看那字迹应当是胤禛的。

年清芷微蹙了眉头,“这殿是被封上了吗?”

阮嬷嬷就等着年清芷开口问,活到她这般岁数的人自是明白人世间处事的道理,主子若是不问她便没必要回答,所以特地带她绕过这沅湘阁。

她毕恭毕敬地开口道:“听说这沅湘阁放着四阿哥旧时奴才的物件,那奴才叫年清芷,是原本在承乾宫伺候四阿哥的。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何四阿哥似乎恨极了她,便派人将所有有关她的物件全都封死在这里。四阿哥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提及她,也不得进入这沅湘阁。一开始有些奴才没忍住,不小心提及了那女子,听说四阿哥发了好大的火呢。”

年清芷恍了神,她三番两次地从宅院中逃走,还说了那般的狠话,胤禛恨极了自己也是自然的。

她彻底打消了坦白的念头,先不说四阿哥会不会将她当作妖孽一般抓起来,光是自己的那一番话都无法解释,就算解释胤禛也不一定能够原谅她。

年清芷感激地看向阮嬷嬷,“多谢嬷嬷的告知。”

不得提及年清芷,但阮嬷嬷还是提及了年清芷,这是为了她破坏了四阿哥的命令。

年清芷示意地看向红酥,红酥忙是从腰间的锦囊中拿出几个银裸子塞到阮嬷嬷手中。

阮嬷嬷却是退后,轻轻一福身,“侧福晋,奴才之所以告诉您并不是为了赏赐,而是为了侧福晋的前程。德妃娘娘将奴才赐给您,就是为了让奴才好好辅佐侧福晋,有朝一日侧福晋能得四阿哥的宠爱,希望侧福晋千万不要忘了德妃娘娘的恩德。”

年清芷看向阮嬷嬷,原来她是德妃娘娘的人,所以才冒着险将这些消息透露出来。

阮嬷嬷此举也在提醒,年清芷该感谢的不是她而是德妃。

年清芷迅速反应过来,忙是亲手将她扶起来,柔声道:“不光是德妃娘娘的恩德,嬷嬷的恩德我自是也不会望。”

她从红酥手上拿过银裸子塞到阮嬷嬷手中,“这只是我的一点点心意,还望嬷嬷收下,往后还要嬷嬷多多照顾才是。”

阮嬷嬷这才收下了银裸子,心中赞叹了一声年侧福晋会做人,温声说道:“侧福晋且放心,奴才必定竭尽所能为侧福晋立下犬马之劳。”

前厅

侧福晋李氏笑得花枝乱颤,“福晋,你可知晓昨日那个年侧福晋入门,四爷竟是揭了盖头便走了,连过夜都未留下来。听说年侧福晋长得跟天仙般似的,亏得我担心半天,怕是她把四爷的魂给勾走了。”

四福晋乌拉那拉氏倒是沉稳地很,夹了块点心塞给她,“你呀,这损人话就少说些,说不定四爷还能多去你房里走动走动。”

“福晋,妾身就奇怪了,无论这府中进了什么人,您都是这样泰然自若,那姓宋的妾氏生了个孩子,您眼皮都不抬一下,如今那个年侧福晋长得漂亮,人又比我们小上十几岁,您就不担心吗?”李氏接过点心,有些疑惑地道。

四福晋泰然道:“这有什么的,爷的心思一直不在后院上你又不是不知晓,又何必对年侧福晋如此敌意?”

她顿了顿提醒道:“这人是德妃娘娘选的,后头有德妃娘娘罩着,你可要小心些。”

“四福晋您就是太多虑了,论资历咱们可是比她早来了十几年,我需要小心什么,要小心也该是那年氏小心,更何况不过是一个刚入门就被厌弃的女人。”李氏却是不以为然。

正赶巧红酥在为年清芷打帘子,那话全部都被她们听在耳里。

“妾身年氏见过福晋与李侧福晋,前来给福晋奉茶。”

四福晋与李氏闻声望去不约而同地愣住了,正如传言所说这年家的三小姐当真是个美人坯子,只见那身皮子白得近乎牛奶一般,脸上是盈盈的笑容,眉间一股稚气未脱的单纯,一双美眸潋滟婉转,只让人瞧了一眼便挪不开眼来。

让四福晋和李氏更为震惊的是那,这年三小姐的眉眼让她们从心底涌出了一股诡异的熟悉感,却又不知晓这熟悉感是出自哪里。

李氏艳羡地看着年清芷的皮肤,不由自主抚上自己的脸颊,不得不说十几年年龄的差距还是摆在那里头的,光是那若凝脂的肌肤就比不上,更别说对方精致的五官。

年清芷从婢女托盘上拿起茶盏,递给四福晋,“福晋请喝茶。”

四福晋很快恢复一贯的沉稳,接过茶水轻抿了一口,柔声说道:“年妹妹既然是进了四爷的府邸,往后我们便都是姐妹,可要相互扶持。”

她示意一旁的婢女将见面礼拿出来,将一对温润透亮的玉镯套在了年清芷的手腕上。

年清芷脆生应了句“是”,“妾身多谢福晋教诲。”

虽然李氏与自己都为侧福晋,但是李氏进门早了许多,按照情面年清芷也是需要给李氏奉茶的,自然也让婢女准备了李氏的茶水。

她款款走到李氏面前,刚准备从婢女托盘上拿起茶盏,李氏却是突然发话,“我喝不惯旁人沏的茶水,更何况这茶水已经凉了,我不喜欢喝太凉的水。”

四福晋瞧出李氏又要使什么幺蛾子,蹙了眉忙半是警告半是提醒地道:“李氏,你忘了我方才说的话吗?”

李氏笑盈盈地道:“妾身自是没忘记福晋您的话,只是妾身确实有些小癖好,不知道年妹妹会不会介意呢?”

她打量着年清芷那娇嫩地几乎沁出水的皮肤,嫉妒得简直不能自已。

李氏这话都出来了,年清芷没什么话好拒绝的只道:“妾身自然是不介意的。”

“那就好。”李氏吩咐一旁的奴婢,“去给我新沏一壶茶来。”

李氏早就让婢女准备好刚烧好的热水,那婢女将茶叶放进茶杯里泡好,便将茶杯放进托盘拿了过来。

年清芷不留痕迹地微拧了下眉,这茶杯是瓷做的,只见茶杯上方蒸汽腾腾便知晓这茶水之烫,看来李氏这是要给她来一个下马威。

李氏见着年清芷迟疑,有些得意地微勾了下唇角,“怎么年妹妹不想奉茶吗?”

“妾身瞧着这茶水是刚烧好的,恐怕不能入口,还是晾晾为好。”

李氏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年妹妹不想奉茶直说便好,虽说我比你早进府邸十几年,但毕竟你我皆是侧福晋,按理来说你是没必要给我奉茶的。”

李氏打了好算盘,此茶无论年氏奉还是不奉都是她占了上风,若是年氏不奉倒还合了她的心意,往后年氏目空一切妄自尊大的名头就算是坐实了。

“这茶妾身自是要奉的。”年清芷看出李氏的心思,伸手便去拿托盘上的茶盏,只是刚碰上那细嫩的指尖便红了一块。

她将茶盏递给李氏,“还请侧福晋用茶。”

李氏假意去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又将手缩了回来,抬起了头对婢女道:“对了,我给年侧福晋准备的见面礼你放哪去了?快找找!”

李氏一面说着一面用余光去看年清芷,只见她手指微颤似乎是拿不住了。

她微勾了下唇,却只见年清芷下一秒毫不客气地双手端着茶盏往她胸口倾倒,伴随着茶盏的跌落,那滚热的茶水烫的她叫出了声。

疼痛从胸口一直蔓延到肚脐,李氏上半身几乎被那茶盏里滚热的水全泼上,周围的婢女蜂拥地围上帮忙处理,年清芷慌张地道:“侧福晋您无碍吧,需不需要去请太医来医治?”

李氏推开眼前的婢女,勃然大怒地指着年清芷,“你就是故意的!我亲眼看到你将茶盏往我身上泼了。”

还用让太医来医治的话语来嘲讽她,她被烫伤的地方皆是胸口那片,怎么好请太医来看!

年清芷瞪大了眼眸,极为无辜的模样,“怎么会?侧福晋怎么这么想妾身呢,妾身真得不是故意的。都是妾身不好没拿稳碗,若不是那水太烫,妾身必定会拿稳的。”

李氏有些气急败坏,年清芷一句话不仅表明自己是无辜的,还将责任推到了她身上。

她刚想高声斥责什么,却是被四福晋堵了回去,“李氏你就少说几句吧,年氏毕竟也不是故意的。”

阮嬷嬷上前来福了个身,“福晋、李侧福晋,德妃娘娘等着见我家侧福晋,还请允许我家侧福晋告退,稍晚些侧福晋会带上太医来给李侧福晋医治。”

四福晋恨不得两个人赶紧分开呢,忙是允了阮嬷嬷的话,让阮嬷嬷把年氏带走。

李氏气急,“福晋,您怎么能让她走呢!她可是故意烫我呀!”

四福晋冷下声音来,“不然呢?将她留下来被你惩罚?侧福晋刚入门便被处罚,这传出去四爷的脸就真得让你给丢光了。谁叫你先设计人家,被人家反击也是活该,这暗亏你还是自己吃了比较好!”

李氏还是不服气,“明明是她做错了,我不过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她倒好竟是直接将水泼在了我身上,这进门第一天便这般嚣张,您不给她一个教训恐怕她以后连您的话也不听了!”

“就算是该教训也不该是今天,她若是将此事告知德妃娘娘,你与我都兜不住,李氏我看你该好好休养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