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斯奎纳河水缓缓流淌,木筏在三个人的使劲划动下缓缓的向上游漂去,这是一条美丽的河流,蜿蜒穿行于阿拉巴契亚山脉之中,据说上游有多重连续的瀑布、悬崖,固然是一道独特美景,但也使它的通航价值减少大半。
“你们部落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其实弗里兹有心问问还有多远,却担心被印第安距离单位搞的更糊涂。
“我们翻过大山,顺着武士战道就走到这里了,”十鱼一路上都很兴奋,“你听说过战道吗?”
梁平点头,他在21世纪从媒体上曾经多少了解一点战道,这是由于萨斯奎纳河的冲刷破碎了阿拉巴契亚山脉,形成了一些狭窄而相对平缓的山间小路,曾经印第安人就顺着这些小道从事商业、迁徙活动,等到英国人武装起易洛魁大联盟之后,他们的武士也顺着这些小路南下攻击其他印第安人,因此这些狭窄的道路又以武士战道闻名。
“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到山的这边,可是路上我们遇到了几个列纳佩人的小村子,他们早就回来了。”高山密林又缺少皮毛动物,白人已经很少去山脉中主要穿行路线之外的地方了,印第安人也容易躲藏。
列纳佩人(被白人叫德拉瓦/特拉华人,因为他们生活在以白人名字命名的特拉华州,就悲剧到连名字都要被白人夺走)曾经是宾州和特拉华州等土地的主人,他们对失去故土同样抱有怨念。
按照他们的传说当时列纳佩人看见从船上下来一些精疲力竭衣衫褴褛的人,于是他们让这些疲惫的漂流者在自己的土地上休息,作为感谢客人向他们赠送了礼物,印第安人当然乐于接受礼物啦,谁知道外来者后来竟然说他们用这些菲薄的礼物买下了列纳佩人的土地!
甭管愿不愿意,在疾病和火枪面前最终列纳佩人失去了故土。所以一旦爆发反对白人的战争,总少不了列纳佩人一份。
木筏拐进了一条溪谷,不断遇到浅滩肖尼人干脆跳进水里奋力推着木筏前进,弗里兹也跳上岸拽着绳索前进,虽然未成年可是干了这么多年木工活儿这具身体有的是力量。
帽子还在砍树时就不能戴了,他灵机一动用块大手帕把头包起来,既美观又方便,汗如雨下手帕不一会就湿了……
豁然间营地出现在眼前,一声唿哨一群肖尼男人只穿着腰布跳下水来,七手八脚的帮忙把木筏拖上岸。
弗里兹拄着枪打量着这群传说中的人,他们正兴奋的围着木筏又唱又跳,十鱼不断用土语大声嚷嚷着什么。
“带我去见你们部落的首领或者长老吧,总之是有权代表部落签下合约的那个人,”弗里兹朝打理好自己的火怪说。
肖尼人住的房子叫长屋,形状像从中间剖开的半个灯笼,用树枝搭起框架外边覆盖上树皮、干草,一个长屋可以住下20人,这个营地只有两个长屋,还有几个馒头形叫“威格万”的小棚屋那是供地位高的人居住和仓库、议会室等等公共建筑。
一路上只见肖尼女人们辛苦的举着沉重木棒在木臼里捣着玉米,几个小女孩在旁边帮着忙,从长屋门口露出几张稚气的小脸,弗里兹多看了几秒就缩了回去,传来一阵孩子的笑声。
“这就是我们部落的伟大先知”,半球形棚屋门口立着一个满脸皱纹的干瘦印第安人,头上戴着斑斓的羽冠,胸前是金的银的还有红蓝黄彩色玻璃珠串起的项链,身上并未像其他男人那样赤身而是罩着一件蓝色的袍子,绣着红色类似日式羽织的图案,相对比较华丽,更像电影里边的印第安人。
火怪上前低着头先用土语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通,先知的目光转向弗里兹上上下下审视一会儿,弗里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尽力站直身体把自己表现的端正一点。
先知“黑脚”心里这会正无比烦乱,昨天让两个小子出去侦查营地附近白人的活动保证安全,叮嘱的一句“做奇怪事情的白人”指的是否会对肖尼人不利,结果他们不但被白人发现还带回来一个古怪的白人。
肖尼人欢迎白人商人,他们会带来许多肖尼人需要的好东西,但现在是在白人夺去的土地上,一个意外出现的白人可能会给部落带来危险。
“这是黑脚长老”,火怪介绍道。
“我是从特拉华来的弗里兹,长老大人,”弗里兹行了个礼,他已经决定好自己的身份定位,大约和商人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