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襄说着，蹲下身体开始检查其尸体身上的物品。李晨同样走进过来，看着男人脖颈上被切割整齐的血红印记，李晨不禁有些头皮发凉。

这幅画面，比他们之前在丛林内合力勒死那名西服男更加的血腥可怕。顺着尸体脖颈上的切面，李晨甚至隐约看到了那血肉之内隐隐显现的森森白骨。

以往在他与孟襄一起玩游戏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觉得，身边坐着的这个人，就好像与自己身处在不同的世界。两个人之间，虽然互相谈笑，却似乎总有着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距离感。

从孟襄与自己碰头，到他接二连三的将敌人干掉，李晨发现，在他感叹着孟襄的强大的同时。两人之间那种距离感，又变得更远了些。

孟襄蹲在地上，将男人剩存下来的弹夹装到自己身上。或许是感受到了自己与同伴之间的沉默，他转过头，对着李晨说道：“谢谢你，李晨，你做的很好。”

“怎么会呢？我几乎一直都在被你保护！就连枪法也烂的很。”李晨苦笑，挠了挠脑袋。

“没有那回事，正因为我们是两个人，才会这么顺利的结束战斗。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一定会变得险恶许多。”

“其实你要是直接骂我一顿，说我做的不够好，我倒是更容易接受了。”

李晨说着，面色显得苦恼。随后转过头，看向了那诊所的方向。

“火焰还有完全蔓延到楼下，我们要趁早了。”

孟襄拍了拍他的肩膀，与他向着诊所的方向走去。

调药室内，两人翻出了那个装满药的用床单裹成的大袋子。孟襄正检查者药室内还有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却看到李晨的身影，有些默然的走向了隔壁。

他拖着袋子，跟了上去。发现在隔壁的点滴室中，李晨正站在一个死去的女人身边，一言不发。

那女人浑身赤果，身上满是淤青痕迹。她的脖子上溢着鲜血，右手则握着一把剪刀。她是自己剪短喉咙自杀的。

“你认识她么？”

孟襄走到李晨身边，对他问道。

李晨摇了摇头：“不认识，但是我却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那四个穿着迷彩服的家伙侵害。我躲在上面，盯着她的眼睛，她也在盯着我的眼睛······，可是我却什么都没有做。”

“怪不得我感到奇怪，一向稳重的你，为什么选择了最危险的方式与那四人战斗。你不是帮她报仇了吗？”

“那算报仇吗？那算帮助吗？”

李晨攥着拳头，声音有些哽咽。

“这个世界上的黑暗，实在太多了。你不可能插手的过来的。”

“这种事情，我很清楚。可是我越清楚，我的心里就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