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的巧合。
异邦人躺在雪堆上,颤抖着抽搐着。臻冰已经彻底将他夺走,但他还在顽强抵抗,对着冰裔战士伸出了一只颤抖的手。
索尔瓦知道那个德玛西亚人的能耐,知道他刚刚只是轻轻一碰就吸走了她的力量。她本可以警示那个冰裔战士……但她没有。
塞拉斯要死了,但即使在濒死之际,他也充满抗争的斗志。
绝望之中,他把手伸向头顶耸立着的野蛮人大块头。他抓住了冰裔战士的靴子,但那个野蛮人一脚踢开了他的手。
这个留着胡须的大块头向脚下的他投以可怜的目光,就像在看着一条流浪街头的癞皮狗。那个眼神,和德玛西亚贵族看平民的眼神一样,于是塞拉斯的愤怒涌了上来。
愤怒燃烧着他,让他使出濒死的最后一搏,从地上猛然弹起,扼住了弗雷尔卓德大块头的咽喉。古老而生猛的元素魔法立刻注入他体内。
塞拉斯或许无法掌握弗雷尔卓德的冰武器,但他依然可以获得它的力量……用这个野蛮人的肉体作为魔力的导体。
只需要片刻。
那个野蛮人蹒跚着向后退,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塞拉斯笑了,他的双眼开始闪烁苍白的寒光。
他把目光转向自己冻僵的手臂,把手举到眼前。他用力鼓起那股新获得的力量,冰晶逆转了蔓延的方向,缩回了他的指尖,然后寒气消失了,他的血肉安然无恙。
他的目光又回到眼前的大块头战士身上,
“来吧,”他说,“刚才说到哪来着?”
布洛克瓦尔目瞪口呆,步步后退,不敢让异邦人接近。
“他是什么人?”弗莱娜吼道,“冰裔?”
“不,”索尔瓦插了进来,眼中的信仰熠熠生辉。“我们低估他了……”
弗莱娜坐不住了。她娴熟流畅地反握手中的长枪,从鞍座上站了起来,倾注自己全部力量和体重,将长枪投向异邦人。
长枪径直向他飞去,但那个人迅速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于是他前方的地面喷发了。在一道道突兀的裂缝中间,一道冰棘构成的防护壁从地下升起。弗莱娜的长枪深深没入冰壁,但却没有击穿。长枪足足插入一尺深,枪杆还在剧烈震动,不过异邦人完全没有受到伤害。
弗莱娜在这魔法的壁障前目瞪口呆,而就像它突然的形成,片刻过后,它又突然崩塌。
异邦人再次现身,他还站在刚才的地方,惊奇地望着自己的双手,现在他的双手铺着一层霜,散发着惨白的蓝光,就像阳光透过冰盖照进黑暗。他抬头看着弗莱娜,眼神中的寒气凝结成了霜雾。他再次聚集体内的原始冰霜力量,一颗旋转的法球出现在他双手中间,就像被控制住的暴风雪。
凛冬之爪的战士们不安地握紧自己的武器,虽然面前的东西显然是属于弗雷尔卓德的魔法,但他们却对自己充满怀疑。
这时,索尔瓦喊了一句,不过弗莱娜听不懂她喊的是什么。她惊讶地瞥了一眼萨满卡。
她会讲这个异邦人的语言?
看来,冰霜修女有太多她不知道的秘密了,她的猜疑更重了。
萨满卡和那个异邦人交谈了一段时间,弗莱娜一直盯着他们,咬牙切齿。
“异邦人说什么了?”她失去了耐心,厉声问道。
“他说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索尔瓦解释道,“他说我们可以彼此帮助。”
弗莱娜皱起眉,“哪个?阿瓦罗萨部族?那是我们的掠夺目标,一直都是,但我们并没有宣战。”
“我认为他说的是他故乡的人。德玛西亚,山的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