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小房子里,两个男人正在喝酒,其中一个是熟面孔韩午
此刻,他正情真意切地劝说面前的黑脸大汉:“姐夫,我说的都是真的,郝大雷家真的有一颗上等玉珠。到手之后,咱们找个有钱的卖家,一转手起码能赚三百两。”
“韩午,你是我冯大壮的小舅子,我还不清楚你吗?你是不是又和郝大雷犯冲了?”冯大壮不悦地说道。他一向不喜欢这个小舅子,因为韩午一天到晚只会找找麻烦。
“要不是你姐长的还不错,老子都懒得不鸟你了。”冯大壮心中骂道。
“姐夫,我发誓这次真的没有和郝大雷架苗头,他那里真的有颗宝玉珠子。”
冯大壮盯着韩午的眼睛,韩午则是毫不畏惧地和他对峙。冯大壮心里有些信了,韩午平时虽然混,但他绝对不敢开这种玩笑。
“韩午,郝大雷家真的有宝贝玉珠?”冯大壮还是有些怀疑地问道。
“姐夫,我说的绝对是真的,比真金还金!”
冯大壮沉吟不语。
看到他没反应,韩午急了:“姐夫,你可不要犯糊涂,这可是白捡的钱啊。俗话说:官不与民斗,他郝大雷只是个猎户,怎么会是您这个捕头的对手呢?就算真打起来,你手底下不是还有几十号捕快吗?”
捕头是正经的衙门编制,吃的是衙门的公家饭捕快则是捕役,类似于后世的协警,理论上随时可能被衙门开除。
冯大壮长得黑不溜秋的,似乎像个豪爽的粗汉子,但他其实是个谨慎的人。他恨铁不成钢地骂道:“韩午,你小子懂个屁啊。郝家村有百来号猎人,真打起来,咱们不一定能占到便宜。最重要的是,抢人家东西,咱们不占理啊。”
古时候环水建村,村大都是家族的衍生物,就像郝仁所在的郝家村,要是有外人来捣乱肯定一窝蜂地上。当然,如果郝大雷真的犯了事,就算整个郝家村加起来,那他冯大壮也肯定不怵。
“姐夫,这可怎么办啊?那可是真金白银啊。”
“把玉珠献给刘县令。”
“什么?”听到要把自己发现的宝贝交给别人,韩午像屁股着火了似的,“腾”地一下站起来,大声问道:“献给驴县令?”
冯大壮狠狠地瞪了韩午一眼,骂道,“嚷嚷什么啊,坐下!驴县令是你能叫的吗?”
“姐夫,咱们凭什么要把东西叫给驴……”
“嗯?”
韩午连忙改口道:“不是驴,姐夫,我是说献给刘县令,凭什么啊?”
“凭什么?就凭咱们吃不下!”冯大壮当然没有说实话,他其实是想借玉珠巴结刘县令,然后升任副都头。
……
第二天后,县里传来一个消息:青平县的父母官刘一手刘县令为了解百姓疾苦,不日莅临郝家村视察,望广大百姓铭记此恩。
郝家村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家瞬间议论纷纷。
“刘县令?他来我们村干什么?”
“狗屁的刘县令,叫他驴县令还差不多!驴县令把老百姓当草,专门吃草来养肥他自己。听说啊,驴县令害死的人起码有百来个,比东山的老虎还凶呢!”
“这个狗日的驴县令,他怎么还不死啊!”
郝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他纵然还只是孩子,但驴县令的名头已经如雷贯耳:东山上吃人的老虎,县衙里吃草的驴县令,这可是青平县的荤素二不禁啊。
“驴县令到我们村干什么?希望不要出什么事吧。”郝仁忧心忡忡地想。
三天后,驴县令正式到了郝家村,而郝仁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驴县令。
一个穿着白色士子服的中年书生走在众人的最前面,他长得浓眉大眼,双目微阖,但不时冒出一缕精光,不用问他就是青平县县令刘一手。此人看起来一身正气,并且和善地向两边的行人问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真的爱民如子。然而,郝仁却细心地察觉到没有一个人敢与之对视,即使偶尔有人看见他的眼睛,这人也肯定战战兢兢地低头。
郝仁情不自禁地感叹道:“此人就是驴县令?清官、贪官还真的不能以貌取人!”
就在郝仁观察刘一手的时候,冯大壮也行动了,他附耳到刘一手旁,轻声道:“刘大人,前方的小孩叫郝仁,是郝大雷家的儿子,宝玉珠子就在他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