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月听了这话,才是真正的慌乱了一霎,随即又明艳的笑了起来,“既然这样,我也不瞒大妃了。”
一直站在温九十步开外的奇月终于往前了几步,“您觉得我为什么敢这样做?”
为什么?“胆大包天不怕死呗。”
温九给了她一个微笑。
奇月也随之越笑越欢,“没想到大妃也会说这样的玩笑话。”
温九没有理她。“有话快说。”
“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嘛,我又不是不说。”奇月仿佛破罐子摔破似的,原本还勉强装作的一丝敬意全让她给扔掉了。
“大妃那次离开王帐,不是汗王悄悄安排您出去的吧?”
奇月说完这句话,才算是真正的有恃无恐,冲着温九挑眉微笑。
苏华折柳两两对视一眼,当时她们可是已经沦落成了俘虏,主子到底是这么离开王帐的她们也不大知晓。奇月到底是恐吓还是真的知道些什么,根本没办法弄清楚。
“哦,是这样?”温九回以意味深长的笑容,“鹊顾与你情深义重,也不是伯尧安排的吧?”
“既然如此,咱们都是女人,就真的没必要互相攻击了,伯尧要是知道了这些,咱们谁也跑不了。”
奇月脸色抑制不住的变了一变,随后又恢复了平静,她也不是见过大场面的。
“那也不是,我是跑不了,你那边跑不了的可不止一个了吧。”
加上鹊顾,奇月和她两个儿子,一个都没有好下场。
“大妃真的想做得这么绝?”
气氛一时肃杀起来,温九不轻不重的开口:“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何必动怒呢?”
既然有合作的基础,那就没有一定要与之为敌的理由了。温九也不知道自己偶然间的灵光一闪能那么准确,奇月与鹊顾之间的关系竟然真的这么亲密。
“你都把我的底细查的差不多了,总得告诉我一下鹊顾的来历吧?”
奇月幽幽的瞟了她一眼,手掌紧紧按在桌角上,只是强忍着没有起身离开罢了。细密的汗珠从她的额角沁出来,又渐渐的没入她的发髻。
“大妃可真会说笑话,打我进门以来,你就没有消停过。”
“你要是一定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我觉得这样说话很高兴呢?难道你不这样认为?或者是,也觉得我是在学舞服?”
温九毫不在意,低眉又翻开了一张书页,这几年漠北出去打秋风借粮,带回来的人还是少了很多的。
“你!”
奇月显然被她气到了,还是费力忍了下来没怎么说话。
她过来是解决问题的,可不是来吵架的。
两个侍女悄悄的退了出去准备茶水,同时也给她们的谈话创造隐秘的环境。
“听主子的意思,奇月还与舞服的死有关?”
折柳一边给做好的糕点摆盘,一边漫不经心的闲聊着。
苏华一遍遍的用沸水冲洗着茶杯,头也不抬:“有没有谁说得清,想要对舞服下手的又不止她一个。”
她顿了一下,又说道:“但舞服毕竟是做惯了这行的,防备之心也比别人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