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你还好吧。”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绯渊冰冷的注视,身边的桑乎连忙扶住他的手臂,开始用一只手慢慢的给他顺气。
“族长你,昨晚就不该出来的,这不,又受了寒。”
桑乎像是完全不在乎前方不远处危急的战局,用略带焦急又有一丝埋怨的语气说着话。
绯渊在他的帮助下也慢慢克制住了身体的不适,便开口说道“后面的马备好了吗?”
“您就放心吧。”桑乎应声,眼神斜撇远处耀武扬威的鸦,得意中还有些蔑视。
桑乎慢慢的扶着绯渊远离了营帐正面的战局,主将离场之后岩心部落士兵们的士气似乎也没有受到什么打击,一如既往的拼尽全力在与敌人厮杀。
鸦看着绯渊离场此时却无丝毫喜悦之情,他这般做派却让鸦心底微沉,上次他们百般示弱诱使他们分兵的计策可以说让鸦犹如惊弓之鸟一样对待眼前的战术分外谨慎,几乎不敢轻易做出决定。
“派斥候过去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
鸦声音冷淡,戈车应声,领命而去。
鸦手下的亲兵们带着从王庭驻军里抽调出来的士兵们已经向着岩心部落的驻地往前压进了数十丈,血肉横飞之间战友的和敌人的尸首都躺在一起,鲜血已令所有人都忍不住杀红了眼。
他冷眼看着不远处血腥的战局,催动战马向前推进了几步,开始为士卒们压阵。
所有的怒火似乎都在这里开始集中起来爆发了,一方是深仇大恨,另一方则是憋屈不已的绝地反击,血腥味刺激着所有士兵的感官,即使手中的长刀斩断他们也不会有着丝毫停留。
这一切在鸦从亲兵手中接硬弓,张弓搭箭射杀了岩心部落担任副将一职的一名族人之后开始爆发了,那更加激烈的喊杀声似乎掩盖住了其余一切无关的声响,天地间唯余喊杀声,与那冲天的血气。
长长的一道血光溅起,正是一个王帐驻军割下了岩心部落族人的头颅。离得近了些的鸦也被洒落的鲜血波及,满是鲜血。
被这样的战场刺激,鸦不由得挥舞起自己的长矛预备冲阵。
“闪开,都闪开。大人要亲自出手了!”
鸦身旁仅剩的几个亲兵想要大声呼喊让那些已经杀的六亲不认的士兵们闪开一个缝隙供鸦出阵,奈何那些士兵哪里能顾得上这些,要不是亲兵们乃是从自己营地出来的人,只怕就连他们也一块砍了。
亲兵们无奈的回头,却发现鸦已经自己从马上下来,持着长矛向阵地前方奔跑过去。
他们想要去阻止鸦不理智的行动,但话未出口,鸦已经从他们身边闪过,跑到了正面战场上去了。
也罢,哪个主将能一直呆在保护圈里呢,况且鸦大人也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物,不是一般人。
他们也只能尽到作为亲兵的责任,从马匹上拔出他们的长枪挤进战圈,尽可能的护卫在鸦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