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伯尧怒气冲冲的跑到温九这里倒苦水,温九虽听说了这事,但只是呆在帐子里借口生病并不去管,此时才听到伯尧的处置。
伯尧的脾气当然不会像温九那样温柔处置,管他是谁错了,通通都是抽了十几鞭子。宁晚年纪不小了,为着自己将来着想,只好勉强接受了伯尧的安慰,但失子之痛萦怀,虽然不敢不满伯尧的决定,但终究没有那么自然,反惹得伯尧心中闷闷的不快,慌忙就离开了。
温九听了伯尧简单粗暴的处置,暗自吸气没说什么,躲在一边的三个侍女才是瞠目结舌,尤其以苏华为盛,竟差点都惊呼出来。就这样完了?是否也太草率了。
苏华在宫里头也是见过不少隐私之事,武帝是一样的暴躁性子,可也没像伯尧这么简单粗暴就解决了问题呀,那些庶妃的家族难道不会闹吗?
伯尧接着抱怨:“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这么能折腾,还是我家荣儿好。”
温九轻轻拍着他的手,“我是不比她们能折腾,却也不是好想与的,汗王不知你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你个小滑头!”伯尧手指一戳她的额头,“一张嘴怎么不饶人,宁晚那边你多去瞧瞧,我也只能放心你了。”
温九惊讶他的薄情,脸上不免带了几分颜色,“汗王的意思是不想亲自去看她?”
垂杨在旁边听着就觉得不好,他们之间的争吵往往都是从这种语调开始的,可惜她只能躲在屏风后面,哪里敢去上前劝止他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宁晚不过是区区庶妃,失了一个孩子而已,难道要我天天去她帐里供着她才行吗?”伯尧一怒而起,手指指着温九微微颤抖,犹豫片刻,还是收回手,拂袖而去。
温九听的火起,伯尧转过身她才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我何曾这么说过,哪次不是你非要曲解我的话。”
说着也从床上下来,追着伯尧的背影接着说:“你站住,把话说清楚再走!你有本事别跑!”
伯尧回头瞪了她一眼,随即撩起帘子,走了。
折柳垂杨赶紧扶住温九,她起来的太猛,身体受不住,差点没有站住。
“你们瞧瞧,他就是这样,总是这样!”温九指尖微颤,一手撑着头,活像被气的眩晕的死样子。
垂杨眼带担忧,主子的情绪最近变得太多了,就为了伯尧。伯尧他,毕竟是,漠北的狼王啊。
折柳苏华把她扶到榻上安置好,奉上一杯热茶。“主子喝杯老君眉缓缓吧,别气坏了身体。”
温九接过茶水抿了一口,犹自怒气不止,恨声说着:“这人就会这样,打了一回受了教训,就知道做出这副样子来气我。”
她说了几句,也渐渐撇下这事不再提及,垂杨在一边仍旧忧心忡忡,万一主子真的对伯尧有了情……
青训等在帐外已经有一会了,风雪早已吹满头,衬着他微皱的眉头竟然有了一种孤寂的凄清。
那个人影从营地外面慢慢的靠近大帐,近了,就可以看到窈窕的身形,繁复又精致的发髻,闪烁着微光的种种宝饰,略急促却不凌乱的步伐,还有腰间玉石的环佩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