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死一般的寂静,偶尔响起的虫鸣鸟叫声,给沉寂的夜增添了一抹鲜活的气息。
“砰!”
枪声响彻整个山间,随后,枪声一声接着一声响起,顿时群鸟乱飞,四周被枪声和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覆盖,打乱了本该宁静的夜。
黑夜中,唯有天空中的圆月能够让人依稀看清周围,荣少顷见前方不远处似有灯光,拼命朝着光源处跑去,他左手捂着受伤的右臂,双眉紧蹙,鲜血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衣,即使在黑夜里,也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亮着光的是一所寺庙,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在这深山里,现在除了寺庙也不可能有居民了。方圆百里唯有这一处能够藏身,他也就不再考虑,直接往寺庙大门快步奔去。
站在大门前,他抬起右手,过去敲了敲门,谁知,陈旧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门没关,大难临头,他也没再去敲门,直接进了寺庙。
寺庙里因为有微弱灯光的关系,能够依稀看清四周的风景,周围非常宽阔,正中央放着一个大香炉,供人烧香。
距离大门最近的藏身之处是寺庙的那个正殿,他只能往那边过去。走到一半,枪声再次响起,还有一两颗射中放在正中央的香炉,发出几声撞击的巨响。
他将自己藏在边上,靠着香炉,躲避着接二连三的子弹。就在枪声停止的那一刻,他站起,举着手中的枪,往枪声发出之处发射。
终归是一拳难敌四手,手臂再一次被打中,鲜血顺着白衬衫滴落,一滴一滴地滴在了香炉里。
就在敌方准备进攻的时候,香炉竟发出了微光,慢慢地,这道光越来越强。紧接着,香炉里冒出一缕缕青烟。
本在枪战的人都将目光转移到了这个发着光的香炉,一阵清香飘过,所有人只觉得四肢渐渐开始酥麻,失去了知觉,双眼一闭,纷纷倒在地上。
一缕青烟从香炉里升起,在此时躺在地上毫无知觉的荣少顷边上徐徐降落,当那缕青烟着地之时,一白色裙装的女子站立在那里,白衣如雪,除了那一头黑发,全身雪白,微风吹过,长发与裙纱轻轻飘起。
面容清丽脱俗,只是少了些血色,显得格外苍白。
她就像是一个跌落人间的仙子,一身白衣,整个人发着微弱的光,仿佛随时都会消失般。
苏倾安的视线看向躺在地上的他,身上的那道白色光芒也随着她这轻微一动而消失,当看出这个救她之人是个男子时,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一脸的戒备。
直到看到他的手臂上正在流血,这才过去蹲在他边上,伸出手,发出一道微弱的白光,在他受伤的手臂旋转着。
随着那道光的流失,她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能力有限,她没办法让他的伤口痊愈,只能取出手臂里的异物后给他止血。当那道光彻底消失后,她整个人也渐渐变成了半透明。
他的脸往另一边侧着,她准备过去看看他的长相,好让以后能够有报恩的机会。
却在她起身之际,从破旧寺院的门口匆匆地冲进来一个黑色衣服的人,手里举着枪,对着周围举着。
这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进入,让警惕的她立马站直了身体,双眼紧盯着这个人,一刻都不曾移开过。
她的手上再一次发出微弱的光,就算此时的她虚弱地很,但对付这些凡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见敌方所有人都躺在地上,环视四周,看到了躺在香炉边上的荣少顷,喊了一声,立即往香炉的方向冲去。
本有戒备的苏倾安,从这个人的行为上看,知道是她恩人的人,也就稍微放下了警惕,收起法力。
此时的她,因法力的流失而变得透明,别人根本无法看到她。可是,即使如此,当发现那个人往这边过来,她也立马戒备起来,连连后退,双眼死守着那个人,看着他把她的恩公扶了起来。
她的脸色随着这一而再的实施法力变得越来越差,在昏倒之前化成一道白光躲在了她恩公的戒指里。
一场喧闹就这样因为她的出现而停止,四周随着这些人的离开再一次恢复了平静,仿佛这深山中从未发生过任何一般。
寂静的医院里,响起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昏迷了的荣少顷被人背着进了医院,医护人员立即有次序的推着担架过来。
将他从别人背上给移到担架上,而他戴在手上的戒指因一系列的动作而掉落下来,地上滚了好几圈之后,最终在角落里停下来。
所有人都在担心荣少顷的安危,没有一人注意到这颗戒指的掉落。
而藏身在戒指里的苏倾安,因为戒指的掉落而现身。一身白衣,在这全部几乎都是白色的走廊里,本就有些看不清楚,加上女子因虚弱而变得透明的身形,简直融为一体了。
因是急救中心,抢救室就在边上,给生命争分夺秒,荣少顷就这样急忙忙地被送进了抢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