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瑾皱眉,“潘晔?他来找我干什么?”
虚空道:“属下不清楚,他在十里外的醉翁亭已足足等了三日了,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可谓是心诚意切。”
姑苏瑾笑道:“如此说来,我倒该去见见他了。除开这文廷阁之事,好歹他对奇门遁甲之术也颇有研究,说不定日后......还能成为我的得力助手。”于此顿了顿,又道:“可有照料好他的胞妹?”
虚空心中一怔,“是属下疏忽了,属下这就去办。”
姑苏瑾道:“这几日就不必了,免得被玘书楼的人察觉,误了大事。你这些日子也幸苦了,先下去休息罢,我亲自去会会那知州大人。”
虚空颌首应声,暗自退下。
姑苏瑾狂笑一声,抱起酒壶,口中念道:“天目为客地为主,六甲推兮无差理。劝君莫失此玄机,洞彻九宫扶明主。”施展轻功朝着醉翁亭大肆而去。
在距醉翁亭还余二、三里的路程,他又忽地停下,一步一顿,伴着美酒而行。
秋日斜阳,夕阳的余辉映照在姑苏瑾的脸上,使得这完美无瑕的面容愈发精致,他眯起眸子,凭着自身直觉向前走去,脑中满是阴阳谱上的文字,以及他期待已久的,虽还未见过却已幻想过无数次的阴阳甲。
忽闻西北边传来一阵少女天真的嬉笑声,姑苏瑾睁开朦胧醉眼,见得远处村落中有一群天真活泼的姑娘正相互推嚷着争先探看田地里丰收的农作,姑苏瑾心中怅然,不禁想起了多年相隔的妹妹,他举头作望,在南边,即便是落日余晖,仍然令人感到温暖。
那,雪崖呢?
姑苏瑾闭目凝思了许久,又举起酒壶畅饮了一番,朝着这田园小径的尽头行去。
蓦地,只闻一声惊呼,姑苏瑾睁开眼睛,看到一位临近古稀的老人跌倒在地,摔得狼狈,他连忙将手中的酒壶扔掉,扶起老人,“老伯伯,你还好吗?实在对不住,我......”
那老伯倚着他缓缓起身,大力挥了挥手,“不碍事,不碍事,我老头啊,方才也是从那村头的吴三酒馆回来,没想到这在路上还遇到了同道中人。哈哈,不过啊,我这年纪大了,喝那么两小杯就醉了。”随又叹道:“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还能喝上那许许多多的好酒,我怕是喝不了多少咯......”
姑苏瑾心有所感,开口道:“喝酒当量力而行,老伯与我都是爱酒之人,却能把握好自己的酒量,这一点,老伯就比我强上许多了。”
不料那老伯闻言却是大笑道:“年轻人你这是说得什么话?你老伯我当年年轻的时候啊,无论喝酒还是行事,都信奉一个字,你猜是什么?”
姑苏瑾道:“在下不知。”
那老伯道:“拼!就是逞能,那一大桌子的人,我非要争个第一,那只能是拼呐,哈哈,现在想想,倒也还觉得有趣,所以年轻人,该狂时还得狂,该逞能的时候啊,还得逞能,哈哈。”
老伯说罢便走,一步一行,却显得稳健有力,丝毫不见老来羸弱之貌。
姑苏瑾怔了怔,却又笑道:“有理,有理。我姑苏瑾一辈子都在强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便是逞逞能,那又何妨?”
说罢脑中一阵清明,提步便行,不知不觉,醉翁亭已近在眼前。
潘晔看见一人由远踏着夕阳余晖而来,心中不甚激动,“少主!”